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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竟能在那场爆炸中存活下来呢!」
如果他是摆出『哼哼哼,想不到你竟能逃过那场爆炸!』的态度,那我倒无话可说,但现在的大叔却纯粹表现出一副「你真了不起」的敬佩之意。我觉得我的头愈来愈痛了!
「当时真的做了对你很过意不去的事情呢!」
只见首领他有气无力,还一脸歉意地向我低头赔罪,这让逞威的我反而像个白痴。
「啊——不是啦……总之我已经活了下来,那件事就算了……不对,怎么能算了?把你的组织瓦解的人,是我耶!」
「啊,嗯,一点也没错。」
「……你不恨我吗?」
大叔有气无力笑着说:「我已经没有那种念头了。」
「那时的我太年轻气盛……呵、呵呵……竟然痴心妄想征服全世界……我真的很蠢对吧?明明就没那个能耐……你尽管耻笑我吧!呵、呵呵呵呵呵呵……」
大叔神秘地抖动肩膀,自嘲地笑了出来。这该怎么形容呢,他已经全身散发着「窝囊废的光芒」了。
「总觉得……你变了呢!」
我脱口冲出冷漠的声音。喂喂喂,我干嘛这么焦虑啊?
「我已经不行了……不仅找不到工作,女儿还离家出走……迟早老婆也会跑掉的……」
大叔又「呵呵呵呵呵」地笑个不停。
「我说你啊……」
「我是个连领带怎么打都不知道的男人……要在履历表上面写之前的经历是『地下组织首领』,应该也很不妥吧……」
嗯,我也那么认为。
正当我心想,有必要告诉他何谓常识的时候——
「我这种人应该在那个时候死掉才对……」
「啥……?」
我感觉到太阳穴附近在抽痛。
「我奸诈地靠逃生装置存活下来……如果我够勇敢,就不应该那么做……」
「喂,大叔……」
我怎么会有——
「起码在最后应该用华丽的自爆手法壮烈成仁的……哈哈哈……」
——这么猛烈的怒气。
「你这个家伙……唔!」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揪着邪恶大叔的衣领。
「咦、咦?」
我气得狠狠瞪他,但是他一脸蠢相抬头看我的模样也让我很火大。你应该把我推开,然彷说「不要随便碰我!」才对啊!
「收回去!」
「咦?收、收回什么?」
「就是刚才那一句『应该死掉才对』!」
「为、为什么突然揪住我?啊,我知道了,我说应该死掉才对的人是我,幸好你还活在这世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好久没有从丹田发出声音了,只不过那洪亮的声音却让大叔吓得翻白眼。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大声斥喝。
「好、好难过……」
大叔喘不过气的丑态更煽动我的怒火。可是就在那同时,我对如此愤怒的自己感到混乱。
「你、你明明有家人在等着你,竟然还说这种话——」
啪!
「你冷静点!」
拍打我勒住大叔的手的,是柚岛。
「你在做什么蠢事啊?」
她企图分开我跟大叔,因此站在我们中间,她将眼睛瞇得细细地看着我:
「还是说我应该甩你耳光?」
她的语气还真悠哉,不过我因此也知道柚岛在生气。可能是那个原因吧,反而让我觉得原本冲到脑门的血突然全降下来。
「请把手放开。」
「啊,好的……」
我目瞪口呆地放开揪住大叔衣领的手,然后柚岛就把手贴住我后脑勺——
「来,跟人家赔不是。」
要我向大叔低头赔罪。
「唔,啊,呃……」
「快点!」
「是我不对,请原谅我……」
我在被迫的情况下向大叔低头赔罪。虽然觉得自己很像总是爱欺负人的幼儿园学生,被母亲逼迫着道歉,但内心却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
我呆呆望着刚刚纠住大叔胸口的右手,原本的怒气已经在刚才突然消失。为什么我会气成这样呢?
「因为你白痴。」
当柚岛的手从我脑袋离开的时候,她用呢喃、但我却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这么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