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十五章 暗杀皇太子

片的散落,往南太平洋的方向坠落下去。监视全世界碳指数的摄影机,最后捕捉到的影像是遥远海洋上巨大台风的漩涡影像,看起来像是个黑洞,也是伊卡洛斯受重力吸引的源头。

  「碳市场停止运作了,伊卡洛斯的数据也中断了。」

  香凛的眼睛紧盯着市场看,感觉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香凛从未想像过,先前一直以电子速度运转的世界经济,现在竟然停止了。

  「梅杜莎的状况如何?」

  香凛抱着梅杜莎的终端机,蛇影变成了赤红色,猛烈地陷入疯狂。碳指数这个呼吸器被拔掉了,眼看着梅杜莎就要窒息了,就好像突然被扔到没有大气的月球表面上一样。失去了碳指数,梅杜莎就无法构筑资金的循环路径。梅杜莎在马绍尔群岛陷入恐慌,发现天空有火焰笼罩着的彗星,当然它还不知道那就是伊卡洛斯。

  「梅杜莎,对不起,对不起……」

  香凛无法亲眼看着梅杜莎死前的最后一刻,她手中紧紧抱着的终端机,在最后的瞬间还在向香凛求救。

  香凛,救命,救命,救……

  伊卡洛斯宛如变成一颗火焰笼罩着的彗星,拖曳着长长的尾巴出现在马绍尔群岛上空,翻转的机翼往重力之源直直坠落。梅杜莎根本毫无防备,当它突然惊觉到上方的状况时,也只能等待剧烈冲击的那一瞬间到来。明明正在与恐怖奋战,最后的结果却是遭到烧毁,那应该是连作梦都想像不到的事。

  「距离伊卡洛斯撞击马绍尔群岛的时间只剩十秒,三,二,一!」

  伊卡洛斯剧烈地冲撞马绍尔群岛,在台风眼中央爆炸后产生了蕈状云。在堤防的内海安稳涌上的波浪,因为岛上产生的冲击波而逆流。在伊卡洛斯本身的质量转换成热能的瞬间,大地也跟着燃烧起来。岛上茂密的树木也都因为受到爆风席卷而纷纷倒落。避税天堂马绍尔群岛,顿时化为火焰地狱。

  香凛抱着终端机,梅杜莎的蛇影突然消失,这就是梅杜莎最后的告别。国子一直屏息以待,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

  「呼,这样一来梅杜莎就死了。」

  但是,金融市场依然持续混乱。对于突然中断的碳指数,全世界的市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碳指数中断对市场的破坏力,之后将会像一万枚核子武器同时爆炸一样,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罢了。

  国子讨伐了梅杜莎,开始责备起香凛的做法。

  「你居然随意操弄经济碳,完全悖离了碳经济的理念。你们这些碳主义者的欲望被养得太深了,人类应该从采集文明重新开始。」

  「姐姐,你真笨耶。人一旦尝过一次甜头,就绝对不会忘记那种滋味。」

  国子什么也没有回答,兀自离开了新工会总部。还没人能感觉到今后即将进入采集文明的黎明,国子却已经见到了耀眼的朝阳。要让这种阳光照耀在世界上的每一个人身上,还需要一点时间。新文明绽放出来的光芒,真正的意义是「技术」、「环境」、「经济」的融合,结合成所谓的「Teconology」的世界,这件事连亲自取名的香凛都没发现。

  新工会的干部们纷纷挤到金融中心来。

  「你这个小丫头,让我们累积的财富在瞬间化为乌有。就因为你的关系,秋叶原变成全世界最穷的地区了。」

  听信香凛的花言巧语而投资的新工会的伙伴们,疯狂地斥责起香凛。香凛把美邦当成后盾,应该有灿烂的未来,却在泰坦的等离子体光束和不良债权的炸弹面前散落了。美邦原本身为皇太子,从秋叶原出现的身影多么耀眼,但之后水蛭子受到等离子体的直接冲击而蒸发。香凛在秋叶原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人事物了。

  「不应该变成这样的啊……呀啊啊啊!」

  「不准你再踏入秋叶原一步。快滚出去!你这个瘟神!」

  香凛遭到众人放逐,抱着已经丧失功能的梅杜莎残骸离开秋叶原。她不但身无分文,连今天可以住的地方也没有。香凛心想,事情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开公司的目的只是为了想和家人一起吃饭。随着欲望越来越深,遭到张背叛,被亚特拉斯背叛,然后连她自己创造的梅杜莎都背叛了她。自己居然会在这种焦土上流浪,过去怎能想像得到现在的样子。香凛在神田川的河畔想着想着不由得哭了起来。

  ※

  回荡在公社森林里的悦耳赞美诗歌,仿佛像是和花精灵一起散步的狩猎女神的歌声。结束狩猎的狩猎女神,今天的猎物是年轻男性的肉体。虽然之前和变性妖怪的战斗落败,不过胜利女神还是经常向凉子微笑。原因在于凉子是神的伙伴,神对人类很严苛,但是绅对神却很温柔。对于凉子拿到天之沼矛这件事,即使是塔尔夏也会吓一大跳,凉子只要想像塔尔夏诧异的表情,就会觉得很可笑而咯咯地笑个不停。

  「就让塔尔夏叔叔当我这天皇的龙椅好了,哼哼哼哼。」

  跨坐在塔尔夏大腿上扭腰摆臀,听着受统治人民发出哀嚎。如此有趣的未来,如今就在她的手中。凉子非常得意,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如箭矢般刺向她的背后。

  「等等!那把长矛是属于美邦殿下的!」

  凉子转身去看,发现小夜子骑着哈雷机车正张牙舞爪地威吓。凉子脸上一副「开什么玩笑」的表情,诧异地张大了嘴巴。凉子发现,那个小夜子竟然和她一样骑着经典款式的哈雷重型机车。小夜子在第零层被机车辗了过去,心中的复仇之火熊熊燃烧,第三度出现在凉子面前。

  如果凉子有胜利女神的陪伴,那么小夜子身上就有复仇女神附身。不论失败几次,被杀了几次,小夜子为了复仇,拥有一定会再苏醒过来的力量。在小夜子把天之沼矛交给美邦之前,即使对手是她绝对赢不过的凉子,她也会竭尽全力去抢到手,这种执著让凶猛的哈雷重型机车也臣服在她的胯下。

  「小夜子,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死呢?」

  「因为地狱和天国都讨厌我,所以我是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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