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
「要向塔尔夏先生报告吗?」
「塔尔夏先生身边有客人,交代我们不要打扰他。」
现身在塔尔夏办公室的人物,是一名穿着晚礼服的女性。她一进办公室,伸手环抱塔尔夏的脖子。
「塔尔夏叔叔,好久不见了。」
「凉子,你变漂亮了。」
凉子以充满魅力的唇瓣在塔尔夏睑颊上留下一吻。三十年前,凉子的祖父还是首相的时候,量子曾在亚特拉斯公社见过壮年时的塔尔夏。那时凉子就觉得塔尔夏跟自己和祖父一样,都是神圣的人物。而现在的塔尔夏,眼神就跟凉子料想中的一样,仿佛还停留在年轻的时候。塔尔夏才是真正被神选上的人,他才是永垂不朽的人物。
「那时无法参加庆一郎的葬礼,我仍觉得相当遗憾。」
「没关系的,我知道塔尔夏叔叔当时在纽约,实在走不开。祖父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谈论着跟您一起成就大事的梦想呢。」
「要是少了庆一郎的帮忙,亚特拉斯不会有今天,他的确是一个志向崇高的男人。」
鸣濑庆一郎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熟知亚特拉斯计划的首相。当美国的联邦储备银行实行金融紧缩政策的时候,塔尔夏的资金一度遭到冻结。亚特拉斯公社陷入资金不足的窘境,最后把脑筋动到日本政府的预算上,但公社和政府对资金运用方面理念并不一致,预算委员会驳回了公社的请求,要求他们缩小亚特拉斯的规模,但要是没有盖到第十三层的话,亚特拉斯便毫无意义。后来,塔尔夏想出了一个方法,他主动联系刚成立绿党的鸣濑庆一郎。胸怀大志的鸣濑庆一郎主张千年正义,为了让国家得到千年的幸福,就算造成百年地狱也在所不惜,并持续以这样的理念从政。当时力量还很薄弱的绿党,在获得塔尔夏的资金之后,很快便拿下多数席次,一跃成为第一大党。接着,塔尔夏向庆一郎全盘托出亚特拉斯计划,他坚信庆一郎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光,他一定能理解状况。当庆一郎知道亚特拉斯的计划后,立刻就把七成的国家预算投入亚特拉斯兴建计划。在他担任首相的期间,塔尔夏和他是共同筑梦的好友。那时,庆一郎常常这么说:「就算被后代说是恶魔总理也无所谓,兴建亚特拉斯而产生的罪行,都由我来背负。」
这样的行为果然早早结束了庆一郎的总理生涯。他持续将国库资源倾注于亚特拉斯兴建案,国库资金见底后,他任意发行大量亚特拉斯国债来搜集资金,最后因内阁不信任而被迫下台。无法取得国家资金后,塔尔夏开始从美国投入资金。现在的亚特拉斯,就是在这两个疯狂信仰者造就的无数牺牲下所创造出来的,塔尔夏十分怀念那样的时代,开始回想起当时的状况。
「在我的人生当中,庆一郎是少数称得上好友的人物。」
「爷爷常对我说,您才是真正的帝王,但我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个性强硬又很排斥外国人的爷爷,怎么会听信一个外国人说的话呢?」
「因为庆一郎看到了第二次关东大地震造成的惨状,任何人看到那样的景象,都不会怀疑亚特拉斯的合理性,只是我说的话刚好符合他的理念而已。」
凉子也曾从祖父那里听说过这回事。他说在视察地震后化为焦土的东京时,看到了绝对不能让大众知道的事物,这个秘密似乎十分重大,庆一郎甚至没有办法告诉自己百般疼爱的凉子。
「塔尔夏叔叔还记得我六岁时送给您的礼物吗?」
塔尔夏自然地向凉子亮出他袖口上的袖扣,廉价的袖扣和剪裁精良的西装十分不搭。
「我还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忘记的人是你吧。」
凉子发出啊的一声,脸颊变得绯红。小时候送的礼物,这不是正片刻不离地戴在他身上了吗?那时虽然觉得自己会被耻笑,但还是想送出这份礼物,塔尔夏正是凉子的初恋对象。
「送礼的人是谁非常重要,和庆一郎有着相同眼神的少女送给我这份礼物,我觉得非常骄傲。」
塔尔夏的双臂环绕在无法出声的凉子背上。在他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神注视之下,凉子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塔尔夏的手就像烧红的铁块般灼热。凉子的身体瘫软了下来,仿佛失去了重力,整个人被塔尔夏抱在怀里。凉子嘴里还在呢喃塔尔夏的名字,唇瓣就被立刻堵住。
然后直直坠入梦中。这两个人同样身为全能之士,他们的交合如受到雷击般充满震撼。毛细管一一破裂,意识清醒而鲜明,仿佛能看到眼皮里的血管。这是凉子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许仍有缺陷,并不是那么完美。当她的身体接受塔尔夏的时候,圆周率的数字在脑内快速闪过。永无止境的的完美圆周率尾数每增加一次,凉子就感觉到无上的幸福。全能的两人在性事上的结合,让他们能够更接近神。圆周率尾数持续攀升,小数点后冲到了一亿位……一兆位……无限的幸福融化了凉子的身体,将她燃烧到只剩下骨头,然后数字来到了第一百兆位。
——846054560390384553437291414465134749407848844230000000……零?回周率瓦解了!怎么会?
凉子回过神来,看到塔尔夏的眼神变得十分遥远,他的眼中似乎有另外一个女人存在,抱着如此完美的肉体还能让他分心的女人,「她」到底是谁?只要是男人,不论是谁,凉子对掳获男人都有绝对的把握,但此时却像后脑受到重创般十分挫败。在床上输掉的女人,比腐败的尸体更悲惨。有些女人以为结婚后就能得到胜利,看看现在的自己,不就跟她们一样吗?
——叔叔拒绝了神圣的我。
被唯一钟情的男人拒绝,没有其他事情比这更令人感到屈辱。早知如此,就不该跟他上床了。塔尔夏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如果查出那个女人的身分并且杀了她,那么自己也不过是个慢慢变老变丑的妓女罢了。凉子随便作作样子,结束了和塔尔夏的性行为。
凉子终于能喘口气,她坐在床上疲惫地梳拢发丝。
「塔尔夏叔叔好讨厌,手脚真快,呵呵呵呵。」
「你来公社不是为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