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十三章 东京大空袭

斯的攻击中渐渐分解,坠入中野的森林中。

  坐镇指挥机的草薙下令要求海军出动。

  「呼叫所有的横须贺航空母舰停放的战斗机都过来支援,准许使用一千磅炸药。」

  航空母舰的飞机弹射器陆续发射战斗机前来参战,机动性较高的战斗机一边躲过代达罗斯的种子攻击,一边轰炸森林中枢,敏捷来回的战斗机和慢慢移动的战略轰炸机,在空中形成了一副海中鱼群回游的壮观景象。过了一会,死伤的报告渐渐越来越少,陆续传来捷报。

  「草薙少尉,涩谷的森林完全静下来了。」

  「已拿下品川森林,第十三飞行队将返回三泽基地。」

  「敌人已无反击迹象,将在六本木森林投下最后一枚炸弹。」

  从指挥机看到的东京冒出了无数黑烟,享誉全球的森林都市化为一片焦黑,模样十分凄惨。

  伊卡洛斯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些黑烟,定时绕世界一周的采测器捕捉到东京的热能后,碳指数立刻飘升。

  「碳指数三·五四!」

  看到联合国发表的数字,亚特拉斯的碳主义者都吓到腿软。这样的数据形同宣告破产,投资的股票势必狂跌,破产的碳主义者在新兜町发疯似地笑了起来。政府耗费五十年打造出来的森林化国土在一天之内就化为灰烬,若还像过去一样相信如此无能的政府,拼命工作下去的话,不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傻瓜了吗?为了泄恨,碳主义者纷纷将当初积极买入的亚特拉斯国债通通脱手,大量金钱开始从日本流入全球各地,但此时的政府已经没有任何力量阻止他们的行为了。

  同一时刻,香凛在秋叶原的办公室也成了战场,原本以为政府资产应该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却突然锐减了。

  「梅杜莎,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梅杜莎已经没有余力回答香凛的问题了,全球掀起一股金融恐慌。从日本开始发难的金融恐慌经由电子网瞬间传进全球市场,这股金融风暴对外币不足的小国来说破坏力十足,足以一口气毁掉二、三十个小国,而香凛偏好的投资标的就是重度碳债务区,包含这些国家的数据在内,碳指数飘高到三倍之多。

  「沙乌地阿拉伯二·五七、印尼二·三一……那美国呢?美国怎么样?」

  APEC网站显示美国的平均碳指数为二·〇八。此时就算想办法周转资金,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让香凛获利了。香凛所有的投资成本在瞬间化为乌有。梅杜莎陷也陷入了恐慌状态,它的假想空间水位已高达五十公分以上。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给我闭嘴!我得补救损失,快帮我找出状况较稳定的市场!克菈莉丝,给我出来!克菈莉丝!法兰克福的贫穷克菈莉丝快出来啊!」

  「吵死人了,不要说我贫穷好吗?」

  克菈莉丝正在跟到府伴游的英俊猛男开狂欢派对,她愤怒地接起电话。猛男们听到克菈莉丝是个穷光蛋后,赶紧将看起来较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然后离开了她的住处,好不容易买到的日常用品就这样没了,只留下一屁股烂帐。克菈莉丝觉得真是世事难料,开始考虑是否要离开地球。

  「我要坐火箭到火星去。引起全球恐慌也太夸张了吧,圣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政府把东京的三十万公顷森林全部烧毁,造成日本碳指数飘高,连带影响了全球。」

  「居然焚烧森林,真是失心疯了!这不就跟德国放火烧波罗的海诸国一样吗?叫我们怎么办啊?」

  「又不是我害的,而且梅杜莎开始错乱了。」

  「它只是因为恐慌而害怕,它应该很快就会想到投资对策的。」

  此时的梅杜莎仍在努力抵抗震惊全球的碳指数风暴,梅杜莎调查出全球各区和各国的经济碳数据后,发现全球平均经济碳在这场东京大空袭中涨幅达将近三倍,最低的是欧盟,只有两倍,但拉丁美洲则飘高到四倍之多。而且在梅杜莎搜集数据的这段期间,全球平均经济碳仍在不断攀升中。香凛在一旁看到这些数据,觉得世界末日快要到了。碳经济网遍布全球,彼此关系密切,互相影响,只要有一个国家崩盘,就等于毁了全球。

  「快想想办法修复梅杜莎吧,再拖下去就要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就在这时候,梅杜莎的其中一条蛇发变成了绿色,平均碳指数也在同时达向最高峰,梅杜莎找到了最佳的投资标的,恐慌的世界经济也跟着慢慢恢复了平静。

  「美国一·四七,中国一·八五,日本……日本才一·三七?这怎么可能?到底是哪里能让碳指数下降这么多?」

  全球碳指数确实正在渐渐下降中,梅杜莎究竟是把资金投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免于全球恐慌的灾难了,但香凛还是不知道梅杜莎到底用了什么手法。恐慌渐渐平息,梅杜莎的假想空间水位也开始跟着下降。香凛到窗边坐下,吐了一口气。

  从秋叶原街道看过去的东京宛如一片地狱火海,即使到了夜晚,在大火的照耀下仍如白昼般明亮,浮在黑夜里的亚特拉斯在火光中发出红色的光芒,静静睥睨着燃烧的地面。

  ※

  「那疯女人真乱来。」

  被丢进不忍池的小夜子,很快就被武彦救了起来。虽然她伤势不轻,但总算是活下来了。经过武彦的人工呼吸之后,恢复意识的小夜子只是说了声「我好累」之后,随即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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