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十二章 森林污染

msp; 「是哪种有毒气体?会致人于死吗?」

  正在工作的伙伴们聚集到男人的身边。

  「不,这种气体只会让眼睛和喉咙感到疼痛,不是神经毒气类的,这种气体是氮氧化合物。」

  「氮氧化合物?那是什么?」

  「一般称之为NOx,在旧时代到处都是这样的空气,例如像是柴油车排放的气体。」

  「柴油车是我们游击队刻意使用的车子,为什么这种NOx会笼罩整个首都层?」

  男人还不能接受自己调查的结果,然而这就是真相。

  「请仔细听我说。这种气体是一百年前频繁侵袭东京的光化学烟雾,NOx是一种不安定的物质,很容易和尘埃结合,然后与太阳光线起化学反应,变成被称之为光化学氧化剂的物质,会刺激眼睛和喉咙。」

  「光化学烟雾?那不是历史教科书上记载的东西吗?」

  光化学烟雾是地球环境问题大幅恶化之前的旧时代产物。东京在战败之后再起,进入了高度经济成长期,重化学工业兴起之后,对大气形成严重污染,产生污染的气体就称之为光化学烟雾。工厂排放扩散的煤烟以及汽油车辆排放的废气,被释放到大气之中,因此出现了「公害」这个字眼。

  「现在这种气体,浓度比以前的光化学烟雾高出三倍。」

  「为什么现代的东京会有光化学烟雾?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会排放废气的车辆了,为什么氮氧化物还会出现在东京啊?」

  「如果排放这种气体,会被课征高得吓人的罚金。伊卡洛斯计算出来的数值,主要就是针对光化学烟雾课征的罚金。这样的话,也可以理解碳指数为什么高达二·九四,这就犹如旧时代的恶劣大气。」

  「造成这些的原因是什么?」

  男人朗读起另一张报告书,可是那男人的声音太小,国子必须不断要求他重念,最后国子受不了了,直接从他手上抢走报告书,上面记载着让人无法置信的资料。

  国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报告书看。

  「欸,国子,你不要不说话啦,快告诉我们上面写了什么。」

  国子表情僵硬,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终于吐出气来,报告书随之飘落。国子似乎还无法相信,从口中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吓到了。

  「原因是代达罗斯……」

  「咦?你刚刚说什么?」

  桃子也无法立刻接受这个事实。

  「那种植物会喷出氮氧化物,植物为什么会这样?」

  国子仿佛在逼问科学小队的男人似地发怒,但那男人也只回答说他无法理解,国子的疑问更深了。

  「回答我,植物明明应该释放氧气才对,为什么却释放氮氧化物?若没有千度以上的高温,氮氧化物就无法进行化学合成,哪里来的热源?」

  「恐怕是在射出种子同时产生了热源,所以可以化合成氮氧化物。虽然我们还不是很清楚代达罗斯的射击机制,不过,为了要进行那样猛烈的射击,应该需要大量的氧化剂。」

  「森林居然会是大气污染的原因……」

  遍布关东平原的树海,其本身的存在便是公害之源。森林如今已不是环保的代名词,而是一污染环境的恶魔温床,政府种植的森林现在对人类露出了獠牙。

  「光化学烟雾的云雾笼罩着整个关东平原,根本没办法住人。」

  在战争中获得的胜利,也因为这个事实而变成徒劳无功。光化学烟雾笼罩的东京,不论是地面上或者空中都是地狱。

  「国子,该怎么办?」

  国子用力地咬着大拇指,咬到指甲都快断了。虽然她决定要再做些什么,但是光想到今后要做的事,就忍不住一阵晕眩。国子又咬了一次大拇指,下定了决心。

  「只好把森林烧了!」

  每个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哑口无言了。即使对从事反政府活动的金属世纪来说,这种行为也是一种禁忌。如果焚烧森林,碳指数就会急速飘升。如果金属世纪做出这种事,政府说什么也会对圣堂投下油气弹,尽全力阻止。

  「国子,你说什么啊?你该不会是脑袋坏掉了吧?」

  「现在就该焚烧森林罗。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代达罗斯会射出种子,产生光化学烟雾气体。伊卡洛斯在发现这个事实之后,罚金会一直往上加,日本将会被国际社会视为世界上环境最恶劣的国家,遭受到严重的批判。在那之前,我们只能烧光森林。」

  「这件事就让政府去做吧,把东京搞成这样的元凶不就是政府吗?让他们去负起责任吧!」

  「我当然会告诉政府这个事实,不过我不认为政府会乖乖坦承自身的错误,届时一定又说要进行什么环境评估。如果我们现在不做点什么的话,事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国子紧急召集伙伴们。

  「大家听我说,我们要离开首都层!」

  「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占领了人工地层。」

  国子已经打包好行李,身上携带着回旋镖,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即使我们待在这里,也没办法抑制光化学烟雾产生,或许代达罗斯明天还会再发射种子。我们要降落到地面上烧毁森林,消灭污染大气的根源。所有人备足弹药,回到地面上去!这是一场赌上我们人类存亡的战争。」

  首都层再次刮起一阵开战的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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