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刻侦讯赛门──」
「就算真有此事也会坚持无辜吧,毕竟没有具体证据。而且现在得先救出杜兰,杜兰•贝雷斯佛特的死讯会成为爆发战争的关键。」
「怎么会这样……」
状况可说是十分致命。
敌人花费多年时间筹备这次计画,越找只会找出越多对杜兰不利的证据,想找出赛门•达基安参与阴谋的证据恐怕是难如登天。
虽然很不甘心,但和平生活过惯、不擅阴谋诡计的恩斯特等人从一开始便没有胜算。
就在那个时候,对于塞西莉亚•卢泽子爵千金暗杀未遂事件,宪兵总局上报史嘉蕾•卡斯提奥嫌疑重大,现场似乎还找到与她耳环十分相似的证物。
恩斯特用手抵著额头发出低吟声。
「……你觉得陷害史嘉蕾也在计画之中吗?」
「不,应该是偶然,那些家伙没有加害史嘉蕾的理由。」
的确如此,恩斯特回想起那场名为《厄里斯的圣杯》的军事行动。
在这个计画中,是要拥立流有柯内丽雅•法利斯血脉的史嘉蕾成为新王,应该不会刻意让她暴露在危险之中。要是少了史嘉蕾,对法利斯而言反而很难建立理想中的埃迪拜多傀儡政权。
恩斯特想到这里,突然惊觉到某件事──不,应该说是发现了某个方法。
既然这样,只要让史嘉蕾消失──
下个瞬间,手臂浮现出鸡皮疙瘩,而且毛骨悚然地涌现呕吐感。恩斯特谴责著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一度冒出的想法便无法不再思索。演变成战争肯定会失去许多性命,现在埃迪拜多没有胜算。要是成为从属国,人民会变成什么样子?身为统治者,恩斯特无论如何都得避免这场战争。
然而,从前那可爱的笑脸同时在脑中载浮载沉。不论是咯咯的天真无邪笑声、小小手掌、以及身体的温度。
不行。
恩斯特无法做出那个决定。只能将双手十指交扣,忍不住以求助态度抬起脸。就在这个瞬间──
两人顿时四目相对。
艾德法斯•卡斯提奥眯起与恩斯特同色的眼眸,露出困扰的微笑。
就像表示「真拿你没办法」似地。
接著,室内静静响起「陛下」的呼叫声。不是称呼恩尔而是陛下,当他如此称呼恩斯特的时候,总是身为王家忠臣的卡斯提奥公爵。
「利用史嘉蕾吧。」
恩斯特不成声地发出「神啊」的惨呼。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当场跪下忏悔,或是,希望立刻有天谴降临在对愚蠢的自己身上。
因为那是恩斯特应该下的命令,恩斯特必须亲口说出这个命令。
不能有任何迟疑,也不能流于儿女私情。只要是身为国王,绝对不能将一个人的性命与国家放在天秤上衡量。
怎么能让这个男人说出如此残酷的事。
「对方的计画要有旧法利斯皇族血脉的人才能成立,所以只要将史嘉蕾处死,肯定就能──」
恩斯特不忍心继续听下去,忍不住插嘴说道:
「那么不用处死,只要流放到索第达之类的国外再接回来就好……」
这番话让艾德法斯噗哧一笑。
──笑容像是安抚调皮弟弟的激动情绪般安稳。
即使如此,艾德法斯•卡斯提奥的语调仍然十分坚定。
「陛下应该也能理解吧。杜兰被处死,等同于贝雷斯佛特领地沦陷。即使没有史嘉蕾,也不代表没有其他侵略支配埃迪拜多的方法。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得释放杜兰•贝雷斯佛特,必须争取时间证明他的清白,史嘉蕾的处死肯定会吸引众人目光。既然如此,只要让民众认为公开处死是野蛮且原始的劣行,让紫菫会的金柏莉•史密斯负责操弄舆论抗议。她是西蒙•阿斯达的学生,肯定会妥善完成任务。」
这是秘而不宣的设计,紫菫会是适度散发对王家与贵族不满并负责泄愤的机构。虽然成员大多是不知情的民众,但干部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情报工作员。
「只要废除公开处死的民众呼声越演越烈,杜兰的处死就会被迫延期,再趁著那段时间收集证明清白的证据。」
「等等,一定还有其他方法──」
只经过了一瞬间的沉默。
「──很遗憾,我们没时间了,况且,这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
我知道,这些事我很清楚。恩斯特终于垂下头用双手掩著脸,他对只能找出牺牲史嘉蕾这个方法的自己极为羞愧。也对于连这种时候都不展现感情,而且绝对不责备恩斯特的那个男人感到十分哀伤。
「陛下」极为平淡的声音落在鸦雀无声的室内。
「请将替史嘉蕾求情的人牢牢记在脑中,其中应该有那些家伙的爪牙。」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无能为力?恩斯特以几乎会渗出血的力道紧紧咬著嘴唇,现在连区区达基安家都无法制服。
(插图024)
「那些家伙肯定会再次朝我们伸出魔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