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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不过,总之……”
艾朵亚尔多叫苦着。
“我们在那时候,搞错召唤的名字了。”
有人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声音却无法自口中发出。会议室突然被骇人的寒气所覆盖。这不是错觉。全体枢机主教都绷着脸一动也不动,只有巴贝里尼动着眼球,启动移植装置开始收集情报。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谁在进行攻击?)
(为什么一直都没察觉入侵者的存在?)
“——并没有搞错。”
少女的声音在会议室的暗处响起。
位置刚好在巴贝里尼的对面,也就是艾朵亚尔多的背后,有一个模糊呈淡青色的娇小人影伫立在那。
宛如永久冻上般的冷色泽头发,以及夜蓝色的眸子,至于那张脸孔——
“……碧、翠……”
“怎……么会……?”
其中一名枢机主教发出呻吟。巴贝里尼也明白。因为那位少女的面貌,就跟资料中的教宗碧翠斯一模一样。
少女环顾在场所有人,继续说道:
“主人是不会搞错的。主人当初就是在召唤那个名字。”
“什么……”
“你、你这、竟、竟敢——”
“是的。一直搞不清楚状况的其实是你们。”
圆桌的相反方向也传出说话声,位置就在巴贝里尼的正后方。这种无声无息的出现方式,令巴贝里尼战栗起来。他回头望向对方,一名外表完全一样、也拥有淡青色头发与暗夜般眸子的少女伫立在那。
两位少女同时举起一只手。那幅景象就好像在照镜子。
圆桌中央迸出一个跟实体一样大的立体影像。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那袭装饰华丽的黑色修女服是属于教宗的穿着,夜蓝色的眸子扫过枢机主教们。是碧翠斯,绝对不会错。不过这个影像的发色就跟资料纪录的相同,是金灰色。
‘久违了,诸位主教。’
立体影像撇着嘴角说道。声音跟淡青色头发的少女一样。
‘Ⅳ(特朵菈),把寒气调弱一点。’
“遵命,碧翠斯陛下。”
‘Ⅵ(海克瑟)也是一样。我想见识这群猪猡开口的可笑模样,至少让他们能说话吧。’
“遵命,碧翠斯陛下。”
身体略微恢复了温度,其余枢机主教也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或是咳嗽、扭动身子。然而寒气并没有完全消失,所以还是无法从椅子上站起来,下半身也几乎无法使力。巴贝里尼咬牙切齿,瞪着那个叫特朵菈的青发少女。至于背后那个叫海克瑟的少女,他也不敢大意地瞄了好几眼。
‘多了好几张生面孔啊。那天下令把我打成蜂窝的家伙都已经老朽了……啊啊,艾朵亚尔多,你当时就在现场吧。’
被点名的艾朵亚尔多喉咙发出“咕”声。
“……冒牌货。”
“是啊,为什么你还保持年轻的样子?”
‘信不信由你们,想要装成没看见也行。’
“你想报仇?”
朱斯帝尼大声叫道:
“为了因信仰而牺牲——你为此憎恨教会吗?”
碧翠斯扭曲的尖锐大笑,掩盖了朱斯帝尼的声音。
‘太浅薄了。我为什么要恨你们这种只会在圣髑四周抽着鼻子的猪猡?还肉机关只要花一天的时间,就能将地表上的所有教会设施抹平。报仇这种事,只是弱者的想法罢了。’
“……创立机关的人是你吗?”
巴贝里尼以低沉的声音问。
“我们教会的研究设施好几度被袭击,研究员也被绑走了——看来那不是绑架,而是研究员倒戈到机关那边吧?”
‘哎呀,看来还有只稍微聪明点的猪?’
“巴贝里尼主教,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为何不提出报告?”
“检邪圣省的调查权不容侵犯,也没有报告的义务。”
因为必须对全教会的人质疑,进行检邪,任何人都不在检邪圣省的信用名单之内。假使在调查途中进行报告,就可能会遭遇妨碍。
检邪的结果根本是以白忙一场告终。数百万的教会人员当中,没有任何人跟还肉机关有挂钩。至于理由,现在巴贝里尼终于明白了。
(跟机关私通的家伙都已经逃入机关了,而且还装作是被绑架的样子。)
(还在教会里的,只有一人被机关所操纵,那就是教宗索菲亚陛下。因此不论对谁检邪,都找不出嫌犯。)
“混、混帐,你这背信之徒!”
“身为圣职者,竟然被伪信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