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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污秽不污秽的……一想到那个我就不舒服。”
“耶……您的意思是……”
索菲亚伸直背脊,凝望着面前的奈美惠修女。自己身为最高阶的圣职者,理应有权赦免对方才是。
“请告诉我实话吧!我基本上也是教宗,呃,也就是罗马地区的主教,要行赦免之类的奇迹当然不是没办法。”
“啊啊,陛下!”
奈美惠修女爬下椅子并跪在地毯l。只见她交叉双手,开始娓娓道来。
“我……不、不光只是我。今天在祷告中选来接受检查的东京大教堂年轻修女们,基本上都犯了罪。”
“你是指……什么样的罪?”
“爱上了主以外的对象……其实就是指男性。”
“啊啊,原来……耶耶?”
“不光只是这样,被我们爱上的那位,同时也爱上了我们。”
“呃,唔唔……?”
接下来的整整四十五分钟,索菲亚都只能听奈美惠修女一个人缅怀过去的风流韵事。
“……是啊,尊少爷当年虽然才六岁,却已经是那么漂亮、可爱的一位少年,他平等地宠爱我们每一人,所以当他被封入棺材时,整座修道院都哭得唏哩哗啦地……”
对于跟男女之事始终无缘的索菲亚来说,奈美惠修女的故事她顶多理解一半。例如那位叫紫苑寺尊的少年,半夜会潜入修女们的寝室做出“很棒的事”,实际内容究竟是什么,索菲亚就无从想像了。然而奈美惠修女此刻热情的口吻与陶醉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美丽动人,这不禁使得索菲亚的胸口也被一种甘美的情绪填满,心跳跟着加速起来。
“我一点也不觉得那是罪过呀!”
索菲亚甚至完全忘了刚才要赦免对方的事。奈美惠修女听了这句话,立刻瞪大了眼,以几乎要靠在索菲亚膝盖上的距离感动地表示:
“啊啊,有陛下的这番嘉勉就够了!不过这样真的好吗?我们不是应该要被赦免罪恶才对?”
“嗯,是啊,不必管什么赦免不赦免了。只不过是教会收留的可爱小男孩,半夜因为寂寞而跑入修女的房间,希望跟修女一起睡而已呀!”
虽说索菲亚听得似憧非懂,但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吧,她当然可以接受。当年的东京大主教不知为何因此暴怒,还把少年关进了棺材惩罚,索菲亚也认为这种处置太过火了。只见奈美惠修女这时泪眼汪汪地仰望着她,迷惘了半晌后才点点头。
“是啊……没错,当年的经过其实就是这么单纯。”
“对呀。爱人跟被爱都不是罪嘛!”
“太感谢您了,陛下。”
奈美惠修女以被泪水濡湿的脸颊抵在索菲亚的手背上,喃喃说道。
寝室的照明关闭后,索菲亚躺在僵硬的卧榻上,感觉身体深处还残存着先前的热流。与奈美惠修女聊了超过三小时,直到日期已经快要变成隔天、非得去睡不可才结束闲聊。索菲亚心想,这应当不尽然是日本的闷热夏季所造成的吧。
(爱上一个男性不知是什么感觉?)
(跟爱上神以及被神所爱不知道自什么差别?)
(紫苑寺尊……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
据奈美惠修女说,那个叫紫苑寺尊的男性,一口气夺走了东京教区上百位修女的芳心。对异性几乎一无所知的索菲亚,似乎没有察觉出这事有何异常。
(应该是个很棒的男性吧,我若是有机会也想见见他。)
由于还是睡不着,索菲亚只好爬下床,步向外头的露台。这是一栋古老的建筑物,石造的扶手上缠绕着茂密的藤蔓。夜风吹在滚烫的脸颊上让人,感觉非常舒适。低垂的星辰镶嵌在东京都心的摩天楼缝隙中,同时微微照亮了昏暗的地平线。一连串的车头灯光点汇聚成河流,自左手边流经。围绕着大教堂的树林被风吹得窸窣作响,就连车辆的排气声都依稀可闻。
然而接下来传入索菲亚耳中的,却是男性们的说话声。
索菲亚这才发现,原来通过露台便可与隔壁的房间相连。于是她便低下头,悄悄沿着扶手边来到隔壁房间的窗前。被烛光照亮的那间房内,有一名身着枢机主教绯红祭袍的人影,此外还有几个穿着福音传信省红色祭袍的家伙。
“……适合的人选竟然是零。”
“难怪朱斯帝尼主教会气成那样。”
“这里受容素而的女人似乎很多,看来是信仰不够虔诚的缘故吧!”
“经常能看到出奇美貌的女子也让人存疑啊!” “那或许也是原因之一吧……” “明明是修道院,哪来这么多美人?”“唉,反正大主教也己经挂了,没法追究责任吧!” “就是因为那个紫苑寺吗?” “有可能。” “总之……”
这时突然有人干咳一声,让站在一旁偷听的索菲亚急忙低下头。
“不知道上头打算怎么处置,总不能空手从日本返回梵蒂冈。朱斯帝尼主教一定会采取补救行动吧?”
“可能得把一百名受容素高的修女带回去,消除那些人的记忆后,在梵蒂冈重新检查一遍。”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这里的教区要怎么对当地人解释?” “谁理他们,这可都是为了主与陛下!” “唉,可是啊……”
索菲亚发现自己的心跳加速到令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