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你还好吧?”
“咦?啊、啊!”
有叶被尊猛力抱起,只能任由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摆布。尊的鼻尖与唇也迅速紧压住有叶的脖子。
“姊姊、姊姊!我好想你、我好爱你!”
尊的声音充满了热情与爱意。
“我不在你很寂寞吧?我可是孤单死了。”
“等、等一下,尊!住、住手!”
(这真的是尊吗?他以前是这样的孩子吗?)
(我一点也不期待这种事——虽然这么说有点心虚,可是,他以前会做出这种事吗?)
有叶的脑袋快被疑惑给炸裂了,简直就像放在热水上煮一样。
(我、我的脖子被他吻了?虽然搞不太清楚,不过他到底在摸哪里?)
“你有没有受伤?那个死秃头,竟然敢碰我的姊姊,我绝对饶不了他!姊姊可是要帮我生
下长男与长女的重要对——”
尊的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仔细一看,他捂着脸部的右手指缝间正啪哒啪哒地淌着鼻血。
……鼻血?
“姊姊,你怎么会露出胸部呢?而且还长得好大啊!”
尊的左手一把抓住了有叶自破烂制服下裸露出的巨乳。
热气立刻窜遍有叶全身,还染红了她的耳垂。
“笨蛋——!”
有叶使劲将尊撞开。
这种足以让人头昏眼花的冲撞力将有叶的意识拉回现实。自己的衣服破了处于半裸状态、犯人则是敌方的生物兵器、而且对手还没丧命正在蠢蠢欲动——
“不要趁乱摸别人的胸部好吗!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那家伙还活着耶!”
有叶指着尊背后,他立刻回过头。
钢壳蛊兵的装甲终于再生完成了,正慢吞吞地重新站起身。怪物瞪着两人的视线中依旧充满了憎恨之色。
“你、你、你这臭小子,竟敢跨本大爷的身体而过!”
“谁教你这臭秃头要打扰我跟姊姊感动的重逢!好不容易要进入床戏了,却跑出你这个长得像汽油桶的家伙捣乱!”
尊一边擦鼻血一边咒骂着。钢壳蛊兵则自身体各处的喷嘴狂泄蒸气,似乎非常愤慨。
“我刚才已经听到你想找什么了。你吵着想要抄本对吧?把你那像臭鸡蛋一样的烂眼珠从头皮下挖出来仔细看看吧,秃头!你的眼前不就有一位看了会让人失禁的美少年吗?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你、你这臭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蛊兵一口气重新取回对飘浮装甲的控制后,再度露出骇人的炮管。
“尊,危险!”
有叶想要站起身,却只听到尊喊着“姊姊快趴下!”,光是他声音的压迫感就足以让有叶再度倒回瓦砾堆中。炮管同时开火的爆炸声,更是让有叶死命趴回瓦砾上。
然而尊凛然的咏唱声却凌驾于开火的噪音,显得清晰可闻。
“——让咏叹星辰者刮目相看吧!”
几乎要刺破人耳膜的尖锐声响充斥礼拜堂。有叶目不转睛地盯着数十架飘浮炮塔一齐射出的弹丸,在快要命中尊之前突然改变飞行轨道。钢壳蛊兵发出的惨叫语尾则拖得好长,最后被吞没于让人产生耳鸣的不快噪音里。原来刚才怪物所射出的炮弹,全都被弹向了蛊兵自己的正面并招呼回主人身上。
充斥于四周空气的超音波停止的同时,钢壳蛊兵的双膝也重重一跪,当怪物的下颚即将撞向地板前,不知何时出现在怪物眼前的尊却粗暴地揪住了蛊兵的头。
“喂,别想舒服地躺下去睡啊!我还要把你的心脏跟脑袋挖出来咧!”
这种残忍的口气让有叶猛烈一震。刚才欢天喜地拥抱自己的孩子感觉就像另一个人似地。
应该说正如尊所言吗,蛊兵的灰色装甲已经千疮百孔,各处都喷出了绿色的半透明人工体液,但钢壳蛊兵基本上还算活着。
“……混帐……怎么可能!你、你竟然有两个魔名!”
在以战栗之声叫苦的这名蛊兵面前,尊将依旧缠在身上的剩余烧焦布匹一口气撕开,裸露出底下的胸膛。
发出青色光芒的文字密密麻麻,几乎填满了每一寸肌肤。
蛊兵看了发出“咕喔、咳喔”的痛苦呼吸声,表情则难掩惊愕。
尊咧嘴笑着回答道:
“什么两个?像你这种铁屑根本没资格让我发表这个了不起的秘密,你的耳朵听完后大概会马上融化吧。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另一个异名——万魔抄本!”
钢壳蛊兵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随后便发出仿佛从地底喷发瘴气的叫声。
“——竟然是你这臭小子!”
怪物巨体上的肌肉开始膨胀、撑裂,从中露出的多层骨骼化为了可怖的数万把刀刃与针状的拷问刑具。那玩意儿最后变成一团企图包裹尊的淌血肉块,这幅光景在有叶的脑中不停上演,久久无法散去。
第三度出现的魔名伴随着爆炸声及金属被撕裂的噪音,带着钢壳蛊兵的惨叫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