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Antique」的。
没错,她说过相信我的。
但是,并非如此。
这只是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这些什么都不是。
我已经被「Antique」所毁——
……仅此而已。
◆
我来到了医院。
深夜的医院鸦雀无声,就犹如根本没有人。
在这犹如「明镜」所创造出来的寂静之中,只有我的脚步声,诉说着这并不是完全的寂静。
脚步声停了下来。
眼前我停步之处的房间,门上挂着写有“舞野咲”的牌子。
我悄悄地打开门。
为了不弄醒她。
为了不让她察觉。
啊,我是必须要弄醒她,必须要让她知道的。
为了用我的这只手拉下帷幕。
我终于走到床边。
她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睡在床上。
就好像已经死去一样。
但是,我知道她并没有死。
如果她已经死去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早就被重置了。
在白天的战斗中,她活了下来。
但是在下一次,又会怎么样呢?
命运没有放过她。
我向她伸出手。
抚摸着她的脸。
温暖从指尖处传来。
就在刚刚几个小时之前,我赌上了性命去守护这份温暖。
但是现在却……
“…………”
我把手从她的面额上滑下来,在她的下巴附近摩挲着。
弯起手指往里一用力,于是就滑入了她的脸皮之下。
就在这一个瞬间。
她那个如同能乐面具一般毫无表情却又端庄俏丽的面孔就被取了下来。
原来是「假面舞会」。
将这个白色无表情的面具戴在人偶或人体模型之上,就可以制造出一个人偶。被这个「Antique」制造出来的替身人偶,不单拥有使用者的容姿,就连使用者的能力或者性格也会完全一样。
眼前剩下的只有这个如能乐面具一般的「假面舞会」,还有一个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人体模型。
“……刻也。”
◆
从付丧堂古董店出来的我,首先就去医院将咲接了出来,然后带着她一起来到了白天和骏他们战斗的那个施工中的大楼。
在地下仓库的时候,我已经尽可能拿上可随身携带的「Antique」,虽然这样做很对都和子小姐不起。
从那个可以描绘出未来的照相机所照出来的照片上,我知道了都和子小姐的意图。于是我在都和子小姐在地下仓库出现之前,就已经将带出来的东西准备妥当。
来到医院的我,用「假面舞会」制作出咲的替身人偶后,就带着咲离开了医院。我能将咲带出来,正是靠「明镜」所创造的寂静。如果没有「明镜」的话,恐怕就会惊动医院里的有关人员。
在都和子小姐动手之前,我必须先一步行动。
我当然不知道都和子小姐要对咲干什么。
只是我想到某一点而已。
我不希望变成这样。
但是,我果然是无法否定这个想法。
我们逃进的大楼,现在是一片寂静,完全想不到就在今天的白天发生过那样的激斗。
飞鸟和骏已经不在这里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舍弃了「Antique」吧。
……和我完全不一样呢。
我有带来白天拿到的那串钥匙,所以我很轻易地走进了大楼里。这里是五楼。因为还在施工中,水泥地面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这里只有照进来的月光,作为藏身之处是非常足够了。
我不想弄醒咲,轻轻地将咲从背上放下来。地板坚硬,所以我让她睡在旁边的瓦楞纸上。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因为病人的衣服很显眼,所以我在上面帮咲穿上了连衣裙。然而,大楼里夜带寒意,我将我的上衣也披在她的身上。
咲依然没有醒来。
就算我帮咲装上那个「Antique」的义眼,她还是没醒过来。
……不过,这段时间她不醒过来或许会更幸福。
我将衣袋里那张皱皱巴巴的照片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的文字毫不留情地鞭笞着我。
「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