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的确有某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巫女输给了好奇心,都和子小姐也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应该相信她,都和子小姐不会是那种人。
……没错,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也就是说,都和子小姐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打开这个『灾厄之壶』的盖子,即使她明知这样做会引起灾厄。
「!」
不,等等。
我再一次思考着都和子小姐留下的文献片段的含义。
为什么会留下如此理所当然的消息,这个疑问再度浮现。
如果说其实是反过来的意义……也就是说不是要我不打开盖子,而是在让我打开盖子呢?
是为了否定昨天说过的那些话,所以才留下这样的信息?
我看着『灾厄之壶』。
都和子小姐是想要我打开它吗。
我把手伸向了端坐在桌子上的『灾厄之壶』。
打开了这个盖子,就能够救回她们两个人了吗?
……不,等等,还不到时间,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
我缩回了手。
这是绝对不能打开的『灾厄之壶』,只要一打开就会有灾厄造访。说都和子小姐留下的消息是要我打开的意味,这未免太牵强了。
「?」
又来了,有某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我现在,到底在思考什么?我现在,又感觉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我错了。这两句话是不同的。
昨天都和子小姐说的话是这样的,
「据说这是绝对不能打开的『灾厄之壶』,只要一打开就会有灾厄造访。」
然后都和子小姐留下的文献片段是,
「近此壶真相者,必遭天谴。」
不同之处在于「真相」。
都和子小姐想要给我传递的信息,其实是这个「真相」。
又来了——
我再一次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恶寒,不禁浑身发抖。
这是被刚才更强烈的恶寒。
宛如无数的虫附皮蠕动,令人作呕的恶寒。
毫无疑问,有人在注视着我。
这股视线的来源是,不,根本就用不着确认。
……正在不断的接近。
我切实的感受到这股不明真相的视线正在不断增强,而这正说明我在一步步接近核心。
◆
已经过去了十个月零九天。
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成长了不少。
终于能够用安稳的心情迎接今天,迎接这个日子的来临。
当然不安并没有完全消失,可是,我已经不是十个月之前的那个我了。
为什么非要经历如此不堪的回忆,为什么非要承受如此难忍的痛苦,为什么非要体会如此不安的心情。
曾经有过想要放弃的时侯。
也有过为什么会是我的疑问。
可是,时至今日,我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必要的东西。
我所经历的那么多痛苦,恐怖,这些都是神对于我是否能够成功完成使命的试炼。
如果说连这些东西都无法克服,那么我就无法完成使命。
可是,我忍下来了。我坚持到了今天。
「终于要到了呢。」
姐姐大人轻轻的握着我的手。
「要加油哦。」
「我一定会完成使命的。」
然后,我最后的战斗开始了。
身体如同撕裂一般疼痛。
宛如身体内的器官被人生拉硬拽出来的痛苦。
巨大的力量正在体内横冲直撞的不安。
可是,只要忍受住这些,一切就都结束了。作为巫女的使命结束了,或许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在世界上蔓延的大量恶意还是被我净化掉了一部分。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也能够变得更幸福一些。
所以我决不能在这里输掉。
咬紧了牙关,发出了野兽一般的怪叫,声嘶力竭,发狂似的喊叫着。
可是,超乎想像的痛苦,依然在意识中翻滚。
恶意之块还没有出来。
身体里的恶意,正在抗拒着出生、然后被抛弃至壶中的命运。
这种抵抗所导致的痛苦,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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