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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算是屈指可数的几人,大概也是我的妄想。
实际上,根本就不会有人为我而哭泣吧。
不,或许就连我的死亡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以前,我觉得就算这样都无所谓。我曾经是那么想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想要得到某个人的注意。
想要某个人能够为我哭泣。
想要某个人和我一起消失。
没错。
一心向往着孤独的我,现在却害怕继续独自一人。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身边开始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大家似乎都开始渐渐忘记我的存在。
简直就好像西山一样,影子变得稀薄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时侯开始往这个方向发展的?
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和西山产生关联的时侯开始这种变化的吗?
我抑制住急躁的心情,为了寻求答案而来到了美术室门前。
西山正独自一人,站在自己的画作面前,眺望着画中的风景。
就在她的身影进入我视线的瞬间,笼罩在我心头的疑问和动摇忽然消散。
我走到西山的面前,连话都说不出来。
难以置信的光景使我情不自禁的擦了擦眼睛。
可是眼前的光景并没有改变。
西山站在画的面前。
我和画的面前。
没错。就在我和画的中间,就如同我能够确信那幅画是一幅风景画一般,她站在那里。
她非常精巧的。
几乎透明的,站在我和画的中间。
「来栖君。」
西山转过头,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居然能够听到那飘渺的声音,这多少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你,这是怎么了?」
听见了我的疑问之后,西山的脸上出现了某种确信的表情。
「果然我的身体已经变得透明了吗?」
突然,西山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大概在她的眼中,能够透过自己的双手看到地板。
我也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的身体还没有开始变成透明。不过这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
突然,我和从楼梯那里走上来的一年级女生二人组四目相交。两人用颇为吃惊的表情注视着这边。那两人也因为西山透明的样子而大吃一惊吗。
没过多久,二人恢复了平静,假装成没看见我的样子快步离开了。
「那个人,在跟画对话哎。」
「嘘。这样会被他听到啦。人家只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啦。」
一开始,我没能明白话中的含义。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跟画对话?自言自语?
然后,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我猛地转头望向西山。
「就是这么回事了。大家已经看不到我的样子了。只有来栖君是个例外。」
「发生了什么?」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这不仅仅是看不见的问题,这难道不奇怪吗?你难道就没什么想法吗?」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看得见看不见的问题了。班上的同学忘记了前同班同学西山的事情,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个事实,不难发现可疑的地方。
倒不如说至今为止都没能发现可疑之处这才更奇怪。就好像西山的状况能够让疑问感都变得稀薄一样。
「应该是从前几天开始一点点产生变化的。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只是单纯的被别人遗忘了。这种事常常会发生的吧?点名的时侯被漏掉了,或者是上课回答问题的时侯被跳过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讲义少了一张,诸如此类的。」
的确,这些都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不过,让我开始觉得奇怪的,是从早上没被点到名然后看到出席簿上面写着我那一天缺席的时侯开始,我跟老师说了之后,老师说『啊啊,原来你来了啊,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这样。可是第二天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一直持续下去。」
这很明显,有问题。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对方有意识的作弄或者讨厌自己。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做了什么会让老师觉得不高兴的事情,而且老师除了忘记点名之后也没什么额外的举动,跟我谈话的时侯也是笑容满面的。
——可是某一天,在和我面对面的时侯,老师对我说了这样的话,『你是谁』。明明就在前一天还非常普通的交谈着,居然就这样把我的事情给忘记了。说出了名字之后,才反应过来是我。然后第二天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