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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消沉。
只是,没有那么深切的悲伤。
因为是一个班的,才会说话吧。要是哪天换了班的话估计也就是那种在走廊碰到时打打招呼的关系,只是这种程度的交往罢了。
尽管如此我们也度过了同样的一段时间。
在同一个教室里,上着同样的课,过着同样的休息时间,有时会说说话,有时会因为同一个话题而一起欢笑,有时会因为同一个理由被老师训斥。
这种理所当然的时间消失不见了。
我是怎样想的,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现在的心情该如何表达才好呢。
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就像是别人的事,跟看完有人死亡的新闻之后的心情很接近。
……我在悲伤吗?
班上的人陆续从同学的死亡中恢复过来。
沉闷的空气渐渐地回复成原来的状态。下意识避开的有关那家伙的话题变得就算随意也不会出现,点名时顺口说出了那家伙的名字「志贺」也不会觉得不协调。
生活就是这样冷酷无情的持续着,就算缺少了一个零件其流逝也可以把我们吞噬,改头换面后继续流动。
这决不是说志贺在班里是不被需要的,是可有可无的一员,为什么呢,老实说,是因为我只能这样说了。
「打扰啦」
突然,校工作人员走进了教室。
全班同学都朝着工作人员的方向看去。工作人员像是明白这些视线的理由,看也不看我们这边就淡薄地开始收拾最后的桌子。
那是志贺的桌子。
东西都已经被家里人收拾走了。今天,班主任传话说要撤去椅子。虽然也有人说应该把那张桌子留着直到换班级为止,但班主任为了转换班上气氛决定撤去,没有人敢对此提出异议。所以,全班人就算看着那边也没有人说出什么抱怨话。
工作人员仅仅有一瞬间,看来像是对桌上摆放的花有点不知所措,最后没有做出把它们扔到垃圾箱里这种混账事,而是把桌子和花一起搬走了。
摆放在最后面桌子上的花枯萎后被替换了一次,可是没等到第三次替换就和桌子一起从教室里消失了。
不会看着空荡荡的座位不经意地想起那家伙的事情了吧。
在桌子不见了的同时,大家转过身回到了各自的休息时间。
微微流淌着的悲伤气氛,立马就消失了。
「太让人失望啦」
坐在前排的新庄这样说道。
「我们队里的经理人和他的女朋友是好朋友。说那女生还没来学校」
志贺和同一田径队的学妹经理人交往的事情,就是从他那听来的。
「看来她很受打击吧」
「我和她说过话的,是个爽朗的好女孩啊。真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能够毫不痛苦的说着死去的那家伙的事情就好了。
就像我们这样。
虽说我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
「真是的,那个笨蛋」
我一只手拿着便条寻找着公寓。
放学后,我刚做完老师拜托我做的麻烦事,就接到了新庄的电话。说是有东西忘在学校里了,要我帮他送过去,还指定好了地点。
老实说,只不过是送东西的话,到时请我吃顿午饭也就罢了,可今天我一点兴致都没有。
这个东西的收货地址,是在志贺的女友家。
新庄说要去探望志贺的社团学妹经理人女友。他自己去探望见过面的人倒也罢了,但希望他不要把我牵涉进来。
「啊」
用电话通知他我到了后,新庄的脸出现在大门口。
「麻烦你啦,来栖」
新庄一只手做着道歉的姿势,一只手挽住了把信封交给了他打算回家的我。
「你也一起来吧」
「啊?」
「就我一个人太糟啦」
「喂,等一等」
无法违逆强硬的新庄,我被带进了家里。
别开玩笑了。我虽然同情她,可是在刚死了男友的女孩呆的充满着沉重空气的房里,不管是谁都会……。
「欸?」
可是,完全颠覆了我的预料,房间里洋溢着明快的氛围。
虽然有一个人是穿着两截式睡衣坐在床上的,可这两个女孩子在大声谈笑着。
就像是在长时间感冒后经过休息已经痊愈,为了打发郁闷和无聊而说着话那般。
在志贺女朋友家里怎么会是这幅光景,我以为被耍了,看了看新庄,可这家伙也是一脸困惑的神情,嘴边还浮现着苦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