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远处传来了柱子倒下来的声音。
我从热度和声音觉悟到火势已经阻止不了了。
看来我好象肯定要被火烧死了。
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甚至可以说我对能追随那一位而去而感到喜悦。
要说心里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大概就是无法把那一位的遗志继承下去了吧。
写给我的纸上写的是,希望我能用取代他的右手的那座佛像替先行逝去的自己继续救助人们这种愿望。
我听从了他的愿望,尽可能的救人。
但是最后,我背叛了那一位,不能再继续拯救人们的生命。不对,甚至反过来还被怀疑夺取了人们的生命。
到最后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像变得不能救人了。
考虑后大概是天罚。
是对我认为没有神的这种侮辱言辞的惩罚。
是对不懂得替他承担责任的我的行为的惩罚。
尽管如此,我没有做不救人的事情。
因为就算与神为敌,守护那一位的遗言对我来说也还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硬撑着自己已经动不了的身体,剥开地板挖起洞来。
皮肤皸裂了,手指头割破了,指甲掉落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继续用感觉不到疼痛的手指挖着洞。
那虽然只是个很小的洞,但用来保护那座像已经是足够了。
本来至少应该放在箱子之类的东西里的,但是已经没时间了。
以前,每天象黄金的光芒不褪色一样地弄干净这座像。这样做的话那一位肯定会高兴。
但是现在它被泥土弄脏了。刚才还被我吐出来的血弄脏。不对,是比这更多。这座像持续沐浴在患病的人们吐出来的血中。擦也擦不完的大量的鲜血渗进去了吧。
突然,头部受到了冲击。
原来是天花板的一部分崩溃掉落下来了。果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取代的却是有种奇异的感觉向我袭来。
黑暗的视线被扭曲了。
扭曲的视线中映出的是烧塌的废庙的样子。
这是命运的捉弄吗。
失去那一位的那天,和那一位一起消失了的光明——视力,因为头部受到了的冲击一时恢复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还是跟之前一样看不见。
我不想看到和那一位一起生活过的那座寺庙的崩坏。
不想最后是看着这般光景死去。
我把视线从那烧塌的废庙那里移开,看着手中的像。
很想念那一位,打算最后看一眼这座像——
我张口结舌。
这是什么?
手中的这座像,跟我所知的像相差甚远。
曾经象无波纹的水一样平稳,象一片云都没有的一根鸟的羽毛都不见的天空一样湛蓝的表情,就象是那一位的像被取代变成了黑红色的感觉很不好的一块块的东西。
我马上就意识到那是血。
数百,数千的被救的人们的血付着在这座像上。不可能不知道的。我隐约察觉到像被血污染了。
所以每天每天,我都拼命的擦拭着像。
可是,凭我失明的眼睛和不便利的手不能把那血擦拭的很干净。数百,数千人的血好几次付着在像上,不管多重的擦拭,不知不觉就又覆盖了像了。
我想起那个老婆婆说的话了。
那样神圣的树庵大人作出来的像,现在已经扭曲成不吉的样子啦——
我原以为那是故意让我这个眼睛看不见的人不快。
但是现在的话,我明白那个老婆婆说的话是真的了。
然后我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座像救不了人。
付着在像周身的血,遮蔽掉了治愈的能力。不对,不止这样,成了恶魔的巢穴的血活性化后,甚至还把人们赶上了死路。
我想要把这座不详的像敲坏掉。
——但是办不到。
我无法做出破坏掉那一位的像的那种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拿走表面的血块。但是,我看来已经没那个时间了。
不详的血,只要没有那个血的话这座像就能救人了。
我对着像,就象是对着树庵大人一样说着感谢和谢罪的话,然后把像放进洞里埋了起来。
边祈愿着要是哪谁发现了这座像的话,能够把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真是任性的想法。
不相信神的存在的我,能向什么祈愿呢。
但是我还是禁不住祈愿起来。
祈愿着那一位的高贵的想法,还有我的想法,在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