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终于注意到那里,并不解地看着他们。
凰火挥挥手表示什么事也没有后,愧疚地抱着头。
酒能够催发出平日被理性所压抑的情绪或情感,而优歌压抑内心的情形又胜于其他孩子。她扮演着一般的正常孩子,但其实是在虐待中成长的少女。凰火实在很后悔,自己竟会让她感到如此不安。
「不要抢走爸爸?」
OASIS歪着头,天真烂漫地问出她的疑问:
「皇伙是幽哥的『个人所有物』吗?是因为妾想把皇伙夺走,所以幽哥才生OASIS的气吗?这样的心情叫什么呢?是恋爱吗?幽哥爱着皇伙吗?还有,妾对幽哥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不是……应该要如何解释呢?」
OASIS用一脸困惑的神情看着凰火,并不安地直眨眼睛。接着,她轻轻将手压在胸前说:「虽然妾不懂——」
紧紧闭上眼睛,从外层空间而来的少女低着头,激动地思考。
「对不起……幽哥,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哦!这个,嗯……该怎么说呢——好……难受。」
自言自语地呢喃后,OASIS睁开金色的大眼睛看向优歌。
「不懂……OASIS觉得好难懂。」
不过,凰火却很清楚。在OASIS的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改变。
◆ ◆ ◆
虽然发生优歌醉倒的骚动,但宴会开始后,那些令人不舒服的气氛便一扫而空,OAS IS也立刻将烦恼抛诸脑后。这种有趣又欢乐的时光,是OASIS的故乡所没有的东西。
「……」
然而,在身体中央,体内正中间且更深沉的地方——被地球人称为心的这个形而上的部分,涌起了OASIS无法理解的情感。
虽然令人焦躁又不耐烦,却又有种爽快感,真令人不解。
OASIS的胸口阵阵刺痛着,但明明又没有受伤。
她看着凰火。不过,优歌很生气地央求她别抢走凰火,所以应该不能靠他太近吧?反正,自己对他们来说只是外来者,又是外星人。而凰火与他家人之间的牵绊,是OASIS无法踏入的领域。
感觉似乎有道无形的墙壁。
无论OASIS如何祈求,这道墙壁总是阻隔她进入他们的乐园。无论她如何敲打墙壁、大声要求让她进去,依然徒然无功。这一切狠狠隔开了OASIS与凰火。
成为个体、变得独立,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真是多么寂寞的一件事啊。为何此星球的每个生物都是个体,却不会被这股寂寞难耐的感觉摧毁,能安然地生存下去呢?
也许,爱情就是个体与个体间的连系,使彼此不再寂寞的一种概念吧?虽然OASIS这么猜想,但她仍不晓得爱情为何物。
OASIS看着凰火,伸出手,对他说话,希望他能有所回应。然而,她的心意却传不过去。即使传过去了,也被那层薄皮挡住,无法触及他的本质。
好寂寞。
胸口阵阵刺痛着。
好想触碰凰火,好想和他说话。虽然知道他是朋友,但这份热烈的情感是对朋友的感觉吗?在OASIS的故乡,所谓的朋友只是个道具,能够方便地为自己所用而已,因此就算少了朋友也无所谓。
应该是无所谓的。虽然会有点难过,但朋友只是替代品,并不会重要到造成连身体都快要崩溃的感觉才对。
不过,当优歌要求OASIS别抢走凰火时,忽然发现他和自己有了距离。
变得好寂寞。
明明没有跟他连系在一起,明明他并不是自己的一部分啊!
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此星球上所有的一切,对OASIS而言都太难懂了。
『……公主啊。』
突然间,有人用嗅觉语言跟OASIS说话。
那是之前在地下温泉里发现的《水》,是自己的同胞—在故乡的「海」中,与OASI S一样永远地溶于大海之中,过去身为自己一部分的《水》。
目前他在哪里呢?虽然感觉得到气息,却不晓得正确位置。OASIS已经以个体的形式独立出来并切断彼此的连系了,所以不晓得对方在何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怎么又是你啊?妾要思考事情,你可以走了。』
OASIS同样用嗅觉语言回应,《水》低声笑道:
『思考事情?你中这星球的毒太深……你已经不是我了。』
『那又怎样?你连被切成千断的身体跑去哪里都不晓得了,妾在哪里、做些什么、变成什么样子,全都与你无关。』
虽然OASIS的话说得很明白,但《水》却不为所动。这是当然的,因为他们没有能够被动摇的「个人情感」。无论被说些什么都没有感觉,只会随着一定的方向栘动,跟下等生物没两样。不对,是这星球的人类相当复杂,所以他们应该算是很普通的生物吧。
以前自己跟他们是一样的——对于这事实,OASIS感到极为厌恶。
一无所想、一无所感,活着就只是永远都在漂流的液体而已。
『你有什么目的?在遥远的外层空间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