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痛苦!”
“哇!”
褐色皇帝血脉们大声惨叫,落荒而逃。真是难看,斑斑嘲笑那些令它看了就讨厌的身影,一会儿又觉得空虚——斑斑竟当场难过得哭了出来。
它并不想说这些话的。
若能被承认并接受它是褐色皇帝血脉就好了。
只要它们表示歉意,自己不会在意的。
既然它们避开自己——那自己也要远离它们。
于是乎,造就了日后不幸的开端。
◆◆◆
刚出生没多久,斑斑就因为皮肤与瞳孔颜色而被丢入深谷之中。
不配做为皇帝的孩子,大家都认为它是不祥的孩子。
斑斑无法释怀,且对自己被抛弃的理由非常愤恨难平。然而—〡它想,也许将自己生下来、连长相都不晓得的双亲,它们所感受到的不祥预感,已经发生了。
这是因为,扣下造成褐色皇帝血脉灭亡扳机的人,正是斑斑。
褐色皇帝灭绝。
大日本帝国最西端被称为“大草原”的大草原地带。这个依旧由食物炼与清爽微风所支配的大地,染上一股奇异的空气——血的腥味,浓郁的死亡气息。
鸟儿的鸣声战战兢兢,其他动物也小心翼翼地屏住气息。各地均窜升着混杂白蚁与砂粒的旋风,一抹异样的氛围。
那一天是个连太阳都隐隐散发出诡异光芒,酷热难耐的日子。
“沙克——”
自从自己赶走沙克的兄弟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它的身影,这令斑斑相当担心。
难不成它被杀害了吗?因为斑斑说了不该说的话,造成褐色皇帝的兄弟们手足相残,并把它大卸八块——这冷血的一族,既然能够毫不犹豫便将自己抛入深谷中,对于它们认为没有需要的生物,肯定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斑斑不安地想。
沙克有可能已经遭到毒手,也许再也见不到它了。一想到这里,斑斑痛苦得身心俱裂。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烦躁的心情令斑斑食不下咽。
然而,斑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决定立刻朝贵族们所栖息的山丘上走去。
大草原正中央,同时也是权威的象征。跟自己这些野兽不同,那是被选出来的支配者的居所——
斑斑对于那个地方充满各种想像。那一定是自己所想不到,无比美好的世界。地上铺着闪亮耀眼的宝石,到处准备着美味佳肴,以及种种想像不到的美好光景。
不过,当斑斑屏住呼吸,偷偷潜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片血迹斑斑,如地狱般的骇人景象。
整片大地躺着如残破抹布般面目全非的尸体,支配世界的百兽之王—〡褐色皇帝血脉一旦死去,也不过是团肮脏的肉块罢了。到处聚集着被尸臭引来的苍蝇,兴高采烈地在这些尸体上产卵。
斑斑忍着恶心的感觉,边走边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它不可能会懂的,斑斑觉得这简直就是可怕的玩笑。它感到头昏脑胀,胆战心惊。
它当场能够理解的是,所有褐色皇帝都已死亡—〡这个最可怕的事实。高贵优雅地生活在山丘乐园的贵族们,如今变成了死尸,毫无尊严地躺在地上。它们应该是互相残杀吧?其中不乏相互咬断对方的颈子而断气,死法相当壮烈。
“沙——沙克呢?”
总有一天,自己不祥的身体将被赦免,被褐色皇帝血脉所接受—〡与沙克一同过着幸福的生活。它曾经做过如此愚蠢、痴心妄想的美梦。不过,所有的愿望以及梦想,都被眼前的死亡地狱所击溃。
褐色皇帝血脉已彻底灭亡,它们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地啃咬着彼此。
那么,沙克呢?那个没用、迟钝又笨拙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斑斑的全身感到如电击般的猛烈冲击,身体内的神经不停在颤抖,某种信号正猛烈地送入脑中。
刚开始,它以为那是恐惧的感觉。
不过它旋即察觉到,那是压倒而至的愁怅。伤痛与哀戚的情绪,从身体深处一涌而出,无法抑制住这情感的斑斑,动也不动地伫立在那边。
此时,自远处传来了一阵远吠声,那是既寂寞又哀痛的咆哮。
斑斑立刻晓得,这悲愤恸哭的声音属于沙克。它正在嚎啕哭泣,边哭边伤痛地嘶吼着。泣诉着这浴血的世界,声声嘶吼,愤恨地抗议。
“沙克……”
斑斑不禁流下眼泪。远方——全身染得赤红的沙克,面向故意闪着耀眼光辉的太阳,拉开嗓门竭力大喊。
斑斑看到它的那一瞬间,立刻恍然大悟。
只剩它存活下来。在这自相残杀的地狱里,只有一头狮子保住了性命——斑斑想,这不是比死亡更加不幸吗?
它永远忘不了,当时沙克那撼动大草原的悲吼。
浑身浴血,沐浴于尸臭之中,不断哀痛悲叹的身影,此刻仍深深刻在斑斑的脑海中。
当时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心痛得紧紧揪在一起。
斑斑什么都不要,它不想再听到这种伤痛的咆哮,也不想再看到那样落寞的身影。
斑斑只希望能够帮助它,别再悲伤哭泣了。
明明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