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地睁开眼,眨一眨眼睛并静静坐起来。抓了抓睡得一头乱的头发,看向四周后才轻轻叹气。
在漆黑的夜里,只看得到模糊的轮廓。一个人睡在面对化妆台,大到夸张的床上。凶华拿开棉被走下床来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眺望星光灿烂的鸟哭岛。
晚餐的时候,谜样的美女跟平冢雷蝶不约而同说到“未来灾厄”的话题,之后,因为时间关系,大家就暂且解散回房休息。虽然她想了很久,但到现在仍摸不清头绪,实在很烦恼。
凶华就这样抱着一堆烦恼昏昏睡去,接着就梦到刚刚那个梦。
“换言之。”
慢慢理清思绪后,凶华终于有了头绪。
魔族的敖德萨侵入了刚刚的梦境,后来因为发生某种异变——才使梦境被迫中断,凶华才不得不强制性地睁开眼。
虽然被迫醒过来,但意识仍然懵懵懂懂。凶华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所以总觉得身体懒洋洋的,她百无聊赖地仰望着夜空后打算再去睡回笼觉,便转头望向那张大床——
“……”
窗户的另一头,在郁郁苍苍的树林间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勇猛的鬃毛,健壮的四肢,威风凛凛地伫立在月光下。
凶华揉揉眼睛,歪着头喃喃自语:“那是……帝架?”
这么晚了,它来这里做什么?凶华因为有点担心,就这样穿着睡衣出门。
◆◆◆
“是吗?”
夜半深更,连草木也酣睡入眠。鸟哭岛上的夜晚只有浪声与草木微微晃动,帝架拖着褐色皮毛缓缓移动着。夜晚带有些许湿气的微风轻轻吹拂,包围着四周充满南国风情的树木,也跟着隐隐摇晃。
“那么,就是说完全不晓得斑斑的行纵?”
风被帝架庞大的体形挡住,一只灰色鸟正以人类的方式奇妙地站着。那只鸟一脸深深的歉意,微微张嘴回答:“是的。斑斑打倒饲育员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吾人虽然立刻追了出去,但已经看不到它的纵影]
过去曾支配大日本帝国最西端的大草原地带,通称“大草原”的褐色皇帝血脉,它们身为动物们的国王,并且拥有其他动物所没有的特殊能力。
第一个是能够与所有飞禽走兽沟通的能力。
其二则是能够令所有飞禽走兽无条件服从它们的“命令”。
“唔……”
帝架不去看那只名为伯爵的灰鸟,只是抬头仰望夜空。即便那双深邃的瞳仁没有在想事情,看起来却像是有许多思绪在它的眼中奔驰着。
“斑斑它——竟然会这么做。”
“是的,它还说:伯爵这个没用的家伙,不准跟来!”
帝架在故乡生活的时候,身为监察官的伯爵经常跟在身边,虽然它的性格马虎随便,但帝架仍给予相当的信赖。
刚刚因为平冢雷蝶突然出现,以及前来鸟哭岛避难而被搞得人仰马翻,所以都还没跟许久不见的伯爵好好聊聊。因此这两只动物才会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深夜里,静静地说话。
“可是伯爵,我辈有个疑问上
帝架微倾着头,将视线移向羽毛被风吹得如波浪般起伏的伯爵。
“阁下若跟斑斑在同一间动物园里,为何不早点出来见我辈呢?而且我常常跟斑斑聊得很起劲,但直到阁下出现在我辈面前为止,我辈都没察觉到阁下就在动物园里一
“呃。”
伯爵突然紧张得手足无措,把头撇向一边后,明明是只鸟却学人吹起了口哨。
“这个嘛,这是因为——吾人要变成斑斑的胡须。”
“胡须?”
接着伯爵又立刻如波浪鼓似地摇着头,怯懦颤抖地说:“没没没没没事,什么都没有,吾人什么都没有说唷!如果不小心把事实说出口的话,吾人一定会被那个泼妇一口咬死的——没没没没事。”
伯爵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说完后它看向帝架:“现在最重要的是那头野兽逃亡至镇上了——若不尽快找到它的话,就会被那些野蛮的人类追捕,然后用枪射杀它也说不定。”
“那些野蛮的人类——是吗?”
听到帝架冷笑的语气,伯爵为难似地转了转眼珠子后说道:“伯爵我完完全全明白,那些愚蠢的家伙以及凶恶的人类是沙克大人最重要的朋友!正因如此,吾人才要赶紧找到沙克大人,把斑斑逃亡的事跟您说啊!”
“哼!”
帝架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后,再度抬头眺望高挂夜空的明月。没有任何空气污染的鸟哭岛,岛上的月亮熠熠闪耀的光辉令人迷醉,仿佛那是某个巨大怪物的双眼般。
“斑斑它为什么—⊥它摇摇头,垂下目光。“不,现在重要的是斑斑去了哪里?虽然想去找它,可是我辈现在在遥远的南国孤岛上,实在也束手无策。再说——去找它的话,对它会是件好事吗……”
“别管好不好的,再不找到那头无情猛兽把它抓起来的话——不晓得它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伯爵说着让斑斑听到一定会咬碎它的话,并啪答啪答地拍动翅膀。看来,它对斑斑有着极度的怨恨,说话也充满恨意。虽然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但帝架决定不去探究,再把令人忧心的疑虑说出口:“况且现在——若那个叫做平冢雷蝶的人所言属实,那整个世界可能都有人变成动物的事件发生。所以,这时就算有人类发现斑斑,也不会造成什么骚动吧——如今,最应该担忧的是我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