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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在这种气氛中多沉醉一会儿。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这么做。
我试着将自己的软弱正当化。对了,虽然和北本一起走着,但我们回家的方向不一样耶。不过,无所谓吧。
「啊!是『Ghiaccio』耶。」
「咦?那个人是外国人吗?不是啊,你刚刚不是想说什么吗?」
有个女生一如往常在通道的屋檐下准备着吉他,我们俩都指向了她。女生从吉他上抬起头露出锐利目光瞪向这边。我先回以讨好的笑容后,拿出书包里的钱包。钱包很重,里头装满了还没花完的打工费。
所以,偶尔这么做也无妨。我是说,拿第一份薪水请人。
我拿出一枚一百门硬币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北本也从我的钱包里掏出一枚一百円硬币。北本用手指夹着硬币,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说:
「这是偷看我胸部的费用。」
「哇!我被传说中的地头蛇恐吓了。好宝贵的经验喔:」
怎么会被北本发现呢?啊!因为北本一直在注意我的眼睛吗?
哇!这也挺让人难为情的耶。难为情乘以难为情,等于难为情的二次方。
「吵死人了,你明明就是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处男。」
「你自己也是吧,恶魔处女。」
「我可是经验丰富的处女呢。」
北本挺起胸膛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变得难为情,在那之后北本的脸红了起来。还说什么有经验呢。不过,「经验丰富的处女」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种迷惑的魅力。只有我是这样想吗?
「呿,你有什么经验?」
「我曾经向喜欢的男生告白过。」
「处女小姐,你开始会谎报身分诈骗了啊?」
我们俩真的很糟糕。我看向远方心想「两个都没救了」。
「Ghiaccio」的脚边放了一只破破烂烂的小空罐,上面还贴着鲑鱼罐头的标签。想一边走路,一边将硬币准确地投入空罐似乎难度颇高。
……好!我决定了。
如果两枚硬币都投进了空罐,就在这个月内向北本告白。
不知道自称经验丰富的处女会有什么反应?虽然威到不安,但也很期待。
我感到喉咙与肩膀之间的脉搏剧烈地加快,但视野一片清晰。
经过「Ghiaccio」面前时,我和北本用手勾勒出低手投球的弧线。
我们俩动作整齐地朝空罐投出一百円硬币。
银色物体从一对吵吵闹闹、乳臭未干的高中生情侣手中抛出。两枚一百円硬币在半空中互撞,最后触碰到空罐边缘并在罐中弹起。
等到在罐底微微震动的一百円硬币完全停下来后,我双手叉腰目送打打闹闹的两人。可恶~气死人了~
我都还没开始表演,丢什么钱啊!
看见熟悉面孔丢钱让我忍不住露出苦涩表情,但最后还是放松肩膀心想「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的表演差不多就是这种等级吧。我反而应该抱着乐观的想法,把事情解读成因为我表演前就散发出耀眼光环,才会有人表示肯定地丢钱进来。锵锵!我拨动了吉他弦。
「话说回来,我已经彻彻底底远离了主角。」
人生就像一直在接受同情票。尽管如此,我还是这样吊儿郎当地活到了二十多岁,过程中没有生过大病,也没有挨饿过。在某种涵义上,会让人错以为这世界充满了幸福。不过,我知道所谓的幸福,是存在于被允许的领域内。十全十美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这世界没有允许我当主角,而是以配角身分把我安置在这城市的角落。虽然白天时间在车站和街上穿梭的人数较少,但从眼前经过的人们当中,肯定有某人会是伟大故事里的主角。这个人或许是方才那对卿卿我我的高中生,也可能是近在身边的静。我则是在拥有伟大世界的主角旁边,像现在这样弹奏音乐。
CHA-A HEAD-CHA-LA~我无所谓,因为我属于直击世代,所以总会忍不住哼起这种歌。
「那这样干嘛还要在这里弹吉他啊?」
那有什么关系呢,我的梦想就在这里啊。搞不好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允许我当一次主角也说不定。世上的人多如繁星,就算是这座小小城市,早上和傍晚也会有多到数不清的人聚集在这里。每次眨眼再张开眼睛时,我总会抱着期待。期待着在这一大群人当中,只有我变得特别的那一瞬间存在于世上某处。
这六年来,我一直在这里期待这个梦想成真。而我发誓过不会舍弃这个梦想,所以一手拿着吉他持续奋战。难道要持续奋战几年?几十年吗?这还用说吗?当然要啊。
不管年纪变得多大,我的人生永远是接下来才要开始。
就先开始今天的故事吧。我强烈地抱着这种想法,把手贴在吉他上。
今天一开始就先来一首片尾曲好了。
「啊!看到了!她真的每次都在那里耶。」
在车站阴影处暗中偷看弹吉他女性的身影说道。那身影也是一位女性。这名女性身后跟着好几个人一起在偷看吉他演奏。
「会不会是尼特族啊?」
在后方扛着大型摄影机的男性向女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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