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内容描述出残酷的试试。
「我是在担心看见系穿制服再穿上围裙,也不会有客人喜欢看吧。」
北本说的完全正确。
我应征工读生的结果怎么样呢?
基本上,身为实质经营者的北本母亲算是已经点头答应。话虽这么说,但只是答应先试用一星期,如果我派得上用场,就会在暑假期间雇用我。
「这么做真的好吗?嗯……」
「别烦恼了嘛。」
我和倾着头的北本一起走出店外。上星期好像也是这样在风铃目送下走出食堂。如果人生在一天内就起了戏剧性变化,一定会很累人,所以遇到这种会反覆发生的事情,还挺让人安心的。只要一点一点地慢慢改变就好。
我问了北本要不要趁着午休时骑机车到街上逛,结果北本很爽快地答应了。老实说,就这次我没有抱着会被拒绝的想法。我觉得自己好像发烧了,脑袋也不会去做悲观的思考。
「自己招认是处女的人怎么这么好约啊?」
「烦不烦啊,处男。少得寸进尺了。」
除非某一方先跳出来,否则我们俩可能会一直互相说这个梗。
我跨过本田小狼,坐上与上星期相反的位置。我从北本手中接过钥匙,然后发动引擎。一群先回过家,再骑着脚踏车出来玩的小孩子和我们擦身而过。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在心中找到自己像那些小孩子一样在玩耍的小学生回忆。只要一直待在这种阳光普照的好天气下,相信很快就会找到吧。
北本的手臂从后方绕过我的身体。她的纤细手臂似乎低调控制着不让自己紧贴在我的背上。也对啦,如果毫无防备地贴在关系也不是多亲密的处男同学身上,这个处女就太不矜持了。这样的态度很符合北本的作风,没什么不好的。
我让本田小狼奔驰出去。机车展开了比脚踏车更加积极的加速动作。我全身的毛细孔顿时全开,一股寒意和瞬间的爽快感随之袭来。这种感觉很快就散去,立刻被热气覆盖。
「你干嘛突然要打工?是什么样的心境变化?」
可能是想当当看面试官吧,当我察觉到自己忘记戴安全帽时,北本询问了我动机。这是我第一次在马路上骑机车,可不可以尽量不要跟我说话啊?
「没有啊,反正我暑假也没事做。」
「是为了我?」
我差不多快分了九阶段才完成右转。我以很不自然的动作,像是在刮地面似地在停车场里转弯。转弯后我就这么直直前进,回到马路上。我内心的动摇显而易见。
北本一副乐于见到我这种反应,谨慎试探的模样,又问了一次:
「是我太自大才会有这种想法吗?」
「…………………………………………」
有部分原因是为了你——我当然不可能这么说出口,也无法直率地压低下巴。所以,未满十七岁的我,以符合高中生的作风闹起别扭。不过,这家伙的个性还真是坦白。以后我要牢记这点来跟这家伙接触。
「很遗憾地,我是为了自己。」
就算是为了北本做什么事,最终还是为了我自己。
我挺起胸膛,并紧握机车把手。因为太紧张,整个手心已经流满黏答答的汗水。
「跟刚才的计算有关吗?」
「是啊。我有一家很熟的店,所以在想差不多该把赊帐结一结了。」
「赊帐?累积到那么高的金额都没有跟你讨债,那家店会不会太有良心了?」
是啊,真的是这样。那家店善良到让我想要采取行动的程度。
机车直直前进后,经过了公园前面。公园里没看见弟弟和上次看到的女生身影。阳光把无人公园的地面和游戏设备照得闪闪发亮,就像一座光之庭院,也像是一块谁也进不了的庄严圣地。
「我不是为了你让你觉得很遗憾吗?」
「你白痴啊。」
我的侧腰被揍了一拳。这次和上次相反,换左侧吃了一拳。
「就叫你不要得寸进尺了,处男。」
「对不起,处女小姐。」
我们两人陷入了沉默。不过,台面下的争执还继续进行着。北本的脚尖朝我的小腿腹侵来。不停被踹之下,我随便地踢腿反击,但完全没有踢到东西的触感。过了一段时间后,我成了单方面被踢的弱势立场。
这种感觉还不差,应该说感觉非常好,这就是处男可悲之处。
就这样继续往乾河床前进的途中,经过了收费桥。从桥上眺望街景后,我决定让搞不大清楚原因的烦恼有个了断。
这个暑假开始后,高中生活也将只剩下一半的时间,时光不会为我们停留。我会慢慢变成像班导一样的阿伯。这世界根本没有永恒,也根本不会有人过问我的意愿,我会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改变。这世界的守护者不可能告诉我们人生会在哪一个瞬间变得为时已晚,或会在什么时候变成大人。时光只会保持沉默地流过。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紧闭双唇地被沉静和寂寞包围,过了几十年后我们一样会老朽。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结束。
既然这样,接下来的每一天就有意识地做改变吧。
我会还清欠下的善意赊帐。
北本会独当一面地做猪排盖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