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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确实是那样说的。
一边颤抖着。
“谎言!”香田法官挥舞法槌,“谎言、谎言、谎言!”
又有一人无言地站了起来。东侧斜坡,从下数第四十九排。
然后又有一人。这次是南侧,从上数第三排。
一个,又一个。
他们并不孤单。
他们向台阶走了出来。
十人、百人、千人。
看上去和普通学生毫无不同。
他们和自己有哪里不同呢?
纯一和“那个女生”有哪里不同呢?
一千、两千、三千。
已经不知道站出来的是不是二等学生了。普通学生、二等学生、普通学生,谁也无法区别。
有没有见过的面孔,有见过的面孔。有圣队长,有红柄Ribbon小姐,有大河内舞姐姐,有穿黑运动衫的女学生,有在有轨电车中发出惨叫的乘客,有股票研的招新青年,有应援团员,有偶像研的眼镜部员,有占卜研的年龄不详的女占卜师。
“谎言、谎言!”法官大叫着。
五千、六千、七千!
台阶上挤满了人,地板上也挤满了人,大家都在奔跑。
突然,纯一明白了。
那个小小的长满刺的某物,大家心里都有。
只是平时不会露面而已。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在远方某处,广播委员单手拿着话筒大喊,“会场陷入了混乱,到底是怎么变成怎样的?不,说不定那种事并不是问题所在!……”
贝阿特丽丝·香沼从广播室出来的时候,
“喂,那边的金发姐姐!”有人从后面打招呼。
裹着简陋和服的长发剑客……不用说,正是神酒坂兵卫。
“刚才你在哪,神酒坂?”
“问咱在哪,咱刚想要逃跑,结果面前突然就漆黑一片了。回过神来就这样啦。”兵卫指向头上的大包。看来是在回廊跌倒晕了过去,到现在为止一直睡着。
“到底咋回事啊,这闹腾的。”
讲堂一片混乱。奔走的学生们、逃跑的法官、呼喊的公安委员。椅子、坐垫、扩音器交错飞舞。
“看来你错过了今年最壮观的场面呢。”
“呃。”
“想知道的话,之后找朝比奈打听一下就行了。……不过前提是找得到他。”
“对了,那个小子!”兵卫突然意识到了,“那家伙,说的挺好听,居然敢算计我!混账,要怎么……”
“要怎么做?”
“还用问,要狠狠敲他一笔赔偿。”
贝阿特丽丝盯着他,抿嘴笑了。
“咋啦?”兵卫问,“本大爷要点钱有什么可笑的?”
“不,没什么。只不过……”金发公安委员抱起双臂,“只不过推测了一下,你是不是也是‘二等学生’呢。”
“说、说什么蠢话!”
兵卫从内心深处吃了一惊。还是因为被说中了而在着急?
“为、为、为啥说本、本、本大爷是那个。”
“因为条件符合。贫穷,不去上课,承担背地里的肮脏工作,而且……”
“你、你、你有证、证、证据吗!
“没有,只不过是推测,不要在意。”
说完这句话,贝阿特丽丝迅速转身向后,凝望着逐渐陷入混乱与无秩序的学园学生们。
非常开心地凝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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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蓬莱学园广播电视委员会节目《学园审判特别实况现场直播! 予以SS余党走狗正义的铁锤!》——
“……这样!报道席已经化为了乱斗场!报道的自由呢?正义呢?公正呢?……喂,往哪摸呢,色狼!
“诸位,会场现在是大混乱。我们判明了问题的女生其实是‘二等学生’这一事实!愤怒的群众已经把法官扒光了。啊,有别的社团冲了进来。被告席的玻璃被打破了!被告从里面出来了。有人牵着她的手。是不是那个未所属学生?有点远看不清楚!啊,法官逃走了!审判会变成怎样呢?学园会就这样永远失去秩序与平稳吗?啊啊,已经不行了,全学园的各位,这个报道也要结束了,再见,再……”
“广播委员会,退下!”
“什么啊,不行么,让我们报道!只要有趣就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