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双手。
看来这不是委员长想出的余兴!天哪!
“广播室的负责人是谁!?给我电话,电话!”
法官的书记举着手机跑了过来。
“喂,调整员!你在那发什么呆,立即掐掉那个话筒!”法官的声音爆炸了。
“实在对不起,阁下。”冷静的回答,“我们现在正在全心全意地努力,但是线路情形有些奇怪……说不定这是对学生会抱有反感的一部分学生进行的干扰。”
“什么!”
“怎么办,要向委员长报告吗?”
“不,千万别!”要是这么大的失态被报告上去,肯定没命了!
“明白了。请您继续等待。”
法官把电话摔在地上。
同时讲堂的对面,贝阿特丽丝·香沼扣下了听筒。
她身边躺着脑袋被打了好几下、晕过去的调整员。
虽然已经说过很多遍,她的确没有丝毫良心上的苛责。
——直到刚才、听到纯一的话语之前。
她大大地叹了口气——
“反正都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早就知道了。”
“逮捕他!!”终于注意到事态真相的法官喊出号令。五百名公安委员朝纯一跑来。
几乎同时,火枪队、女生宿舍自卫团、铁路管理委员会、巡回班和新闻报道相关社团的部员们从四面斜坡上冲了下来。
“能指责她的人,一个也没有!”
无数的手臂向他压去。
纯一没有松开话筒:
“怎么样,能做到吗?
“能做到的话,就给我下来这里!
“下到这里,用手指着她说!
“说,‘因为你是比自己更弱、比自己低等的人,所以可以被指责’!
“谁都可以!”
两个委员会和三个团体一起抓住了他,向四面八方扯去。
公安委员夺下了纯一的话筒。
下一个瞬间,新闻报道相关社团的二百五十根话筒一齐伸了过来。
纯一大声疾呼:
“下来,给我指责她呀!
“不要坐在那高高的地方看戏!
“内心深处相信自己、只有自己绝对不会成为二等学生的家伙,现在马上给我下来!
“给我下来!!”
感觉会持续到永远的呼喊终于结束了。
警备人员们停住了。
讲堂重新安静下来。现在纯一心脏的跳动,说不定坐在最远座位上的学生都能听见。
“……给我下来……!”最后的回声消失了。
纯一想起了自己的初中时代。
然后明白了自己心中小小的长满刺的某物的真面目。
一个男生站了起来。
西侧斜坡,从下数第二十六排,坐在中间附近的青年。
纯一看着他。打算抓住纯一的人们被纯一带动,也看向他。十万观众一起看着他。
尖锐的疼痛穿过恋爱少年的胃部,然后立即涌上了如某种事物终于结束了一样的悲哀。
指责她的学生出现了。
(这样就The End了,这场愚蠢的闹剧也)
纯一垂下了脸。
能做的事都做了。
无怨无悔。
青年慢慢走下坐席旁边的漫长台阶。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讲堂中回响。
平淡无奇、毫无特征、平凡的一个学生。简直就像一周前的纯一一样。
他终于来到了最下面一层台阶。右脚碰到了讲堂的地板。
身高中等,比较瘦;戴着厚厚的眼镜,就算是恭维也称不上时尚;制服上满是褶子,头发留着睡觉的痕迹;毫不起眼。
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纯一面前。
紧紧抱住纯一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松开了手,向后退去。
“你、”摔倒在地的纯一轻声问道,“你,要指责她么……?”
青年紧张的脸颊在轻轻颤抖:“不是的,我……”
青年咽了一口唾沫。
然后鼓起勇气,从颤抖的喉咙里发出了声音:
“我,也是二等学生”
“我,也是二等学生”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