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帜摇晃。
蓬莱学园学生化为了同一件乐器,演奏的是可怕的命运旋律。
而唯一一个听众——被告少女就在讲堂正中。她距离贵宾席三百米,孤零零地坐在生锈的铁管折椅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纤细的双手绑在椅背后,双腿也用胶带绑在椅子上,一动也动不了。衣服到处开裂,诉说着审讯的严厉。衬衫袖子绽开,可以看到雪白的肩膀。裙子下摆剐破了。本来美丽柔顺的头发现在乱成一团,从额头垂下。嘴唇右角发青,有出血的痕迹。
少女无力地垂着头。观众们的痛骂、怒吼,都没有传到她耳中。并不是晕过去了,她和学园学生之间堵着透明的物体。
隔音玻璃。
少女周围用隔音玻璃包出了一间房间大小的空间。玻璃磨得很洁净,不仔细看的话是注意不到的。
关在看不见的箱子中的少女。听不见外边的声音。当然,里面的声音外面也听不见。
不管是乞求饶命的喊声,还是暴露二等学生真相的喊声。
因此少女才一直垂着头吧。
但不可思议的,箱子外边立着话筒。那是在表面上显示审判公正的符号。
如果有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好——话筒无言地向她宣告——但是,没有人会听到你的声音!
的确,审判开始了。但它正逐渐变为某种审判之外的东西。
这是祭典。这是魔女狩猎。这是奉献活祭的邪教仪式。
谁都没有打算成为她的同伴,这正是公安委员会所期望的状况。
“……辩方的证人传讯!?”前几天还是非常联络局的副局长、也就是说本应是检方的香田法官,用法槌敲着桌子。
“滚回去,辩护人!”可怕的倒彩。
“没有,阁下。”公选辩护人只说了一句,立即坐下。
“那么,检方传讯证人!”
“是!”担任检察官的学生霍地站了起来,“作为检方的证人,传讯被告,阁下!”
聚光灯唰地打在箱中少女身上。
观众一齐笑了。
居然要传讯隔音玻璃箱里的人!多么精彩,真是一个好笑话。能回答的话就给我回答啊,这个SS特务!
“唷,检察,好演员啊!”一个声音喊道。
笑声再次席卷整个讲堂。
……这个时候,我们的朝比奈纯一在哪里?内心发誓要救她的少年在哪里?
还在礼堂外边?不,那里只有没有彻夜排队的学生。
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一层的坐席上?但那里只有学园的重要学生。
西侧从下数第十六排的那个人,不是他么?不不,不是他;看上去很像,不过是别人。
那究竟在哪?怎么说也不会还被抓着吧。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如果还是不行,实在是不像话。一定是摆脱了追赶者,藏在某个地方了。并且正瞄准着飒爽登场的机会。现在是审判的最高潮,正是绝好的时机。
那么,纯一在哪里?
“逮捕者出现了!是逮捕、逮捕!居然是那个朝比奈纯一!他在学园审判现身了!!就在刚才,铁路管理委员会战胜了众多对手,终于把他捉住了!”
是的,其实纯一从刚才开始一直被抓着。纪念礼堂北边,阶梯座椅背面,扎满了记者和看热闹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铁路委员们押解纯一和兵卫的现场。
“让开,挡路了,让我们过去!”
就算委员拼命怒吼,记者们还是:“要带去哪里?请讲几句!看这边,好,微笑!”
“要去委员会中心!……好啦好啦,让我们过去!”
“啊,是兵卫……诸位,那个神酒坂兵卫也被捉住了。朝比奈是大富翁的独生子、为了寻找逃走的未婚妻转到本学园这一传言果然是真的吗!您有何评论!”
“啊嗯?”刚才晕过去的兵卫现在还意识不清。
“让我们过去啊!”
“一句,就说一句!”
“怎么办?”一个铁路委员向他胖胖的同伴问道。
这样下去说不定会被记者学生们压死。但如果到讲堂外面去的话,犯人有可能趁乱逃跑。反正要走,不如先穿过讲堂,从南面走。
“没有办法,走上面吧!”
胖子指向侧面的台阶。那里竖着这样的牌子:“↑讲堂顶部回廊(学园审判开庭中,禁止记者进入)”。
贝阿特丽丝·香沼进入三楼广播室的时候,审判已经进入了精彩的高潮。
“情况如何?”
“状态不错。”负责调整语音的三年级学生答道。他独自一人坐在全是彩色开关的控制台前。
“可以说是万全。特别是检察官,激情洋溢。录像的销量值得期待。”
“原来如此。”
她从广播室的窗户俯视聚光灯汇聚的被告席。
“……报告了如上事实。被告承认这些吗?”检察官展开了猛烈攻势,声音通过话筒回响在整个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