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着纯一的脑袋。
“Be、Becky!?”在痛苦的喘息之间,纯一对公安委员喊道。
“我对你感到非常抱歉,朝比奈。”贝阿特丽丝·香沼说,“但作为公安委员,我是不能违抗委员会的指令的。如果你在塔上放弃了,就不用这样解决了……”
“Becky,为什么背叛我们!?”
“背叛?”金发公安委员惊讶地反问,“我?”
“你明明说过要帮我!”
“哦,那是谎言。”简单的回答,“是任务的一环,没有办法。”
“怎么能这样……不要脸!”
“我对你超出常人的热情表示敬意,也对你偶尔表现出的异样才智感兴趣。但是,委员会的任务最优先。那种被主人公感动,在最后关头改过自新、成为伙伴,看上去很美的反面角色,我完全不想扮演。朝比奈,面包是涂黄油的一面朝下落地的。”
“Becky!”
“带走!”铁路委员怒吼。
“怎么能给你们!”
“大家把他分成四份怎么样?”
“这是我们的东西!”
“岂有此理,给我!”
“什么!”
纯一和兵卫被拉扯着逐渐拖走了。
“Becky……!”响起了纯一最后一次惨叫,然后他消失在群众的混沌之中。
“接下来……”她这次取出了手机,“委员长?……是的,是我。任务已经结束了。”
“然后?结果怎样?”
“朝比奈纯一没有受到任何组织的支持。……是的,是这样。完全是一个普通学生。是的,交给警备的人了,如您指令的那样。大概在他们之间会发生争夺战吧。”
何等小心行事!公安委员会首脑层在怀疑朝比奈纯一,以为他可能是某个反学生会组织的密探。稍微了解一点纯一的人,都会觉得这担心荒唐无稽吧。但不凑巧的是,了解这个新生的人,除了刚刚被带走的穷剑客,就只有这个贝阿特丽丝。而对公共安全委员会来说,稍微有名气的学生都有嫌疑。
“什么,这样吗。”电话对面的人好象突然失去了兴趣,“我还以为会有更有趣的内情呢。”
“那么,那两个人将会受到怎样的处分?”
“嗯,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用途了,不用担心。那个班士可以用于牵制巡回班。不然的话,也可以当做修改校规、通过刀剑类取缔法的王牌。嗯,那个家伙大概也和SS余党有关,没错。香沼君不也这么想么?”
“委员长您那样说的话。”
重要的不是真相。如果委员会决定兵卫是SS余党,那他就是SS余党。
“然后,记得那个少年是未所属学生呢。这果然也是SS的同党吧。如果只是个奇怪的普通学生的话,观众们会无法接受的。煽动一下广播委员会,让他成为社团活动促进运动的广告角色。诸位,积极加入社团活动吧……不加入社团的人,说不定是SS呢,这样!如何,香沼君,有趣吧?这就是SS大阴谋的第二弹。学生们也一定期待着。到学生会选举为止,要一直是这种话题。”
“是,委员长。”
“很好。那么你转去做讲堂的警备吧,临时指挥部在南侧的广播室。”
“明白。”贝阿特丽丝背向纯一他们被带走的方向,从人群的缝隙中离开,没有丝毫良心上的苛责。
真的没有。
学园审判开始了!
全长一千二百米、宽四百五十米、高二百米的超巨大讲堂,现在被无数无限的学生挤得满满!
虽说是讲堂,但绝不仅是个四四方方内里空空的建筑物。东西南北四堵墙是平缓的斜坡,仔细看的话,全是阶梯式的座椅。把世界最大的体育场拿来,硬是扩大上几倍——这样的形容刚刚好。
阶梯座椅上坐满了沉迷在异样热气里的年轻人。兴奋地挥手的学生、大喊大叫的学生、一边大口嚼着米果一边翻宣传手册的学生、扯着横幅跑来跑去的学生、摇旗的学生、投出纸带的学生、鸣响各种乐器的学生、连呼法官名字的学生、扔坐垫的学生、做人浪的学生、学生、学生、学生、学生。
相当于体育场跑道的地方——一层的贵宾席上,坐着委员会和有力社团的首脑们。他们的行为比四面斜坡上的人稍稍高雅一些。
一层北侧,高出地板一阶的平台上,是公安委员会派出的法官、检察官,以及担任公选辩护人角色的司法研部员们。
“……因此,我希望处以被告,对学园罪行的唯一刑罚,即绝对停学!”哥特风格的检察席上,瘦骨嶙峋的委员挤出声音。
“……即绝对停学……!”声音花了几秒才传到了讲堂边缘。
“绝对停学!”
“绝对停学!”
“停学!”
“停学!”
检察官的声音传到讲堂各地时产生了时间差。从前往后,观众按顺序呼喊起来,呼声如波浪一样扩散。
“停学!停学!停学!……”
波浪拍打墙壁,反射回来。讲堂震动,空气沸腾,纸带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