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红。
(糟了!)
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自己的脑袋就要和身体说拜拜了。
怎么办?
这个瞬间他体内的某物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哪里啊?”
哪里呢?
“我上的初中。”纯一嘴动得比想的更快。
“你们初中下水道堵了?”
“我说的不是臭!”
“知,知道啦,那样啊,”兵卫说,“……真有那么糟?”
“差不多。”
“有多糟?”剑客好象对纯一的境遇产生了兴趣。看来暂时不会被砍了。
感觉就和变成了谢赫拉莎德一样,不过也不能要求太多。
纯一开始了讲述,他的言词唤醒了过去的创伤。
……
……有关初中的美好回忆,他一点也没有。
当时的纯一是“纯粹的问题少年”。
不是喜欢动用暴力,也不是和伙伴勾结干坏事,也不是拒绝上学。虽这么说,当然也不是教师能简单控制的没干劲的学生。完全不听指令,制止他的话干劲反会更足,说右边的话就往左面跑,放着不管的话就成了别人的坏榜样。正就是个“问题少年”。那样的他和教师们的关系,用“完全错开”来形容最合适。譬如,他与初中时代的班主任老师通常的对话大致是这样的——
班主任:“朝比奈君,你有些让人为难呢。【一、二或三】学期可是最重要的时期呢。你还是这个样子的话,就算是要上【县内的三流公立高中名】,也相当有难度呢。”
纯一:“……”
班主任:“再说从之前开始你就一直【不快的形容词】呢。你在班里的话,大家好不容易想要认真学习的气氛也会被破坏呢。就不能再稍微想点办法么。比如说,这段时间是不是又妨碍到【成绩优秀男生的姓名】呀【成绩优秀女生的姓名】他们啦?”
纯一:“……”
班主任:“听人说话的时候,要面向这边对吧,你啊。”
要说这对话基本不成立的话,那是完全正确。双方从一开始就都没有认真对话的意思,这也没有办法。世间的应试体制没有天真到会去在意这样的他的程度,这一对话在初三第二学期结束时,变成了这样——
班主任:“我呀,已经完全不想管你了呢。可是就算升学率下降一个人,也会有很多很多麻烦事呢。虽这么说,专科学校也不愿要品行不良的学生呢。”
纯一:“哦。”
班主任:“于是呢,虽然知道这个的人不多,不过有学校愿意接收像你一样情绪有问题的学生呢。而且还是在东京呢。入学考试也简单,档案不好也没关系,社团活动也很活跃,而且想上几年就可以上几年呢。这样你也能上高中,你母亲也能放心,我们的学校也能保持出货量、不对是升学率,全是好事呢。嗯对,就这样,好决定了。(班主任老师迅速填好了文件)朝比奈君,你去到那里,能从根上治好那反社会的性格就好了呢。”
纯一:“东京?”
大概会是带铁丝网的坚固围墙之中,全国的坏学生拥挤地关在一起,被竹刀和太阳旗训教那样吧。
(反正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出路了)
于是,就来到了蓬莱学园……
……
“……这老师烂透了!”听完他的境遇的兵卫真心发火了。如果那个教师在现场的话,一定会被他不由分说地砍了吧。至少纯一是这样觉得的。
两人之间好像产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共鸣。诚然,就算这个男人,说不定实际上也是个好人。
“如果那家伙在这儿的话,”兵卫说,“我就把他扒个精光、衣服全卖掉!”
不不,看来还是不要共鸣的好。
“你又怎样?”他向不断发出与金钱相关的愤慨的同伴问道。
“啊嗯?”
“问你为什么来这个学校。”
忽然兵卫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呃呀,你,那个,那啥你看。”
“兵卫……”
“所、所以说嘛,各人都有各自的难处嘛。”
“兵卫!”
“我、我可不是有什么要隐瞒的事啊!咋了,因为你跟我说了,所以我不跟你说不行,没有这样的规矩吧?再说……”
“兵卫,这算了先安静下!”纯一并不怎么想打听兵卫的境遇,岂止如此,他正想集中注意力听清刚才开始响起的不吉声音,不断地暗示穷剑客“安静”。
“声音?”
“对,听!”
两人侧耳倾听,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轰隆轰隆,那声音震颤两侧的墙壁、毫不留情地摇动浑浊的空气;如同某种东西正在喷发,或者地底诅咒的太古怪物正在晃动身体一样,不住向他们的本能送出危险信号。那声音的原形是!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