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这一切——都是为了弥补自己的罪状。无论是和平的世界或人类的幸福,在他的眼前都找不到价值。倘若知道了爱情非常稀薄、在根本的部分极为冷酷的自己的本性,一直为了总长燃烧生命、效命于总长的久渡会作何感想呢?
只有刹那间混杂了寂寞神色的表情,恢复成平时宛如雕像一般的厚脸皮。
不需要感情。感伤十分危险。自己无法在身为人类这件事上找出价值。
久渡仔细地持续着报告,但完全集中精神的总长没怎么听进去。他投注了全副心力埋头在其中,只为了封印眼前敌人这个行为赌上一切。
但那个词怱然传入了总长的耳里。
「总长,魔王附身——是指什么呢?」
总长他。
怪造学会总长——激流院潮静听到久渡不经意的问题,猛然转过头来。仍是完美的面无表情,只是瞪大了双眼,凝视着惊讶地缩起了身体的久渡。
「……总长?」
然后怪造学的支配者在激烈地站起身的同时,抓住了久渡纤细的肩膀。她淡绿色的头发梦幻地舞动在黑暗之中,受到惊吓的她,纯粹的眼眸里蕴含着困惑。热度在脑里盘旋起来;心脏跳动得异常快速。在没有停止的咒文之中,总长彷佛要捏碎久渡似地压迫着她,对因为痛楚而发出呻吟的久渡低声宣告:
「杀了她。」
「总……总、长?」
喘着气的久渡感觉实在是无可救药的迟钝废物,总长翻过身,无视仪式打算飞奔出门。他踢开放置在周围的咒具和祭坛,有几个怪造学者边发出哀号边被打倒在地。纷争的泡沫彷佛要沸腾似地弹开,空气因为紧张而过热。
久渡追了上去,拚命地抱住总长的腰部。
「总长!不可以!您不能乱动呀!」
「放开我,久渡!放手,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别妨碍我!」
这句话让久渡浮现出悲痛的感情,她差点就要崩溃;但她仍尽全力压制住总长的身体。但总长拖着久渡,尽管和服被拉得凌乱,也没有停止前进。
宛如熔岩的感情支配着整个身体,只剩下超越了道理和一切的焦躁从内侧烫伤着肌肤。总长胡乱挥动着手脚,像暴风雨一样大闹,试图甩开久渡。
「必须杀了她——必须杀了她才行!跟魔王相关的存在全部!都得死!倘若你想违抗我的意志……就由我亲手来收拾!就像那个空井灭作一样,可能会让魔王觉醒的蠢货,都由我来一个不剩地摧毁!」
完全舍弃了平常庄严的氛围,疯狂大闹的激流院潮静——
在水晶里的人物,有一瞬间睁开了眼睛,伴随着嘲笑注视着那样的他。
※ ※ ※
不知是偶然或必然的相遇,宛如北风一般通过身体。在古顷大祭开始到结束的短暂期间内,一直接连地邂逅了感觉跟自己根源相关的存在。
战桥舞弓至今仍无法咀嚼消化那些相遇。
缠绕着一种不可思议的亲近感的女性,闇宫血影。穿着巨大黑色盔甲、不可思议的人物。舞弓不晓得他们的真面目,但对面时的冲击实在大到让人无法视而不见,舞弓经常想起他们的事情,然后忍不住叹气。
因此舞弓在古顷大祭结束,接着只等放寒假的几天内,很难得地无心做任何事,只是茫然地度过。对于担心舞弓是否生了什么怪病的伊依,舞弓只是苦笑,顺便踹飞了胡扯着「小舞终于也恋爱了吗」的游:但舞弓果然还是无法挥开笼罩在空虚内心上的薄雾。
最后一天的上学日也同样地结束了,想到要让养父母看那张不知能否升级的成绩单,舞弓不禁叹了口气,在稍微飘着雪的天气中,独自一人踏上归途。舞弓眺望着看似愉快地讨论着年末和圣诞节话题的学生们,一边吐出染成白色的气息,一边朝着自宅前行。
天气冷得让手脚僵硬起来,舞弓摩擦着手指取暖。为了随时能上场战斗,必须经常保持万全的健康状态。尤其是现在,身体的状况似乎不太正常,更必须提醒自己不能大意。
舞弓走了一阵子,忽然发现人行道旁边——停了一辆被雪淡淡地漆成白色的车子。舞弓原本打算无视车子前行,但有个人打开车门,朝着这边挥手,因此她停下脚步,露出诧异的表情。
「……你是——」
「哟,你现在要回家了吗?」
一派轻松地向舞弓搭话的少年,是无城鬼京。因为他穿着男生的打扮,让舞弓有一瞬间认不出来是谁。大概是丧服吧,只见他一身黑西装配领带,皮鞋也同样是黑色——只有配戴着金色的角饰,那在清一色黑的服装中格外显眼。
他把古顷大祭搞得天翻地覆、被伊依教训一顿之后,学校也是爱来不来,四处游荡。因为被伊依阻止,所以舞弓不会当场砍了他,但果然还是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舞弓稍微摆出警戒的态势,手摸着刀柄,以便随时能够拔刀。
「慢点,别冲动啦。在前往葬礼的途中变成死人的话,实在不怎么好笑啊。」
鬼京敏锐地察觉到舞弓的反应,有些伤脑筋似地笑了。果然是个不好应付、不能大意的少年。舞弓用锐利的眼光,瞪着在栏杆对面耸了耸肩的鬼京。
不过他果然是之后要去参加葬礼吗?大概是有人遭遇了不幸吧,舞弓也没有无情到会去砍那样的人。舞弓放下原本伸往刀的手,平静地问道:
「是哪位过世了吗?」
「啊啊,是我爷爷。」
鬼京似乎有些哀伤地用手心接住飘雪,露出微笑。
「不过,他都活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