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男人。
「那么——你在做什么?『喜悦』。你了解事情的状况吗?如果只是『愤怒』跟『悲哀』互扯后腿也就算了。那是以前也发生过好几次的无益争执。但假如有一方彻底获胜的话?」
「『悲哀』或者『愤怒』获胜的话吗?嗯——无论哪方获胜,都不会是个愉快的结果吧。」
他发出没有紧张感的呵呵笑声,懒洋洋地晃动着双脚。
「但是,就如你所知,我在大公之中是最弱的一个。因为我弱小得不像话,即使想从正面阻止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你懂吗?同样地,被流放的你也不可能阻止他们。就各种意义来说,你都无法和那边有所关连。」
「……」
是因为他说的合乎道理吗?主人沉默了下来。但是,平常总是怕麻烦、无论做什么都毫无干劲的主人,似乎难得地试图积极干涉事情的发展。
为什么?
虽然身为下属的我没有知道的权利,但还是非常介意。
「不过——并非没有希望唷,『卢无』。」
鲍伯头的吹笛子男人让风摇动着他的头发,像是在闲聊似地说道:
「至少我找到了解决这种状况的线索。『愤怒』跟『悲哀』的对立——我找到了能够介入其间的关键。可以的话也想请你帮忙,不过——我不期待你会做到这种地步。毕竟你的属性是『虚无』,跟我原本是——处于对立的位置呢。」
「你说的线索——你说的关键是什么?是那个名叫空井的小丫头吗?在这里崩坏、叫做壳蛇的学校有相关吗?」
「嗯,我没有义务要连那些事都说明给你听呢。」
他流畅的论述此时停止了一瞬间,他稍微沉思,没多久又露出宛如能面般的笑容。
「……呵呵,不过,最后获胜的会是我呢。大家都是朋友、所有人和平相处;为了改造成这样的世界,我会竭尽全力的。既然弱小,就用弱者的方式——弱者也是有很多战斗方法的,『虚无』。」
吹笛子的男人只说了这些,便高声笑了起来。所谓的笑声应该是治愈他人、让别人感到幸福的东西;但唯有那个时候,在我听起来,那笑声感觉有些不祥。
※ ※ ※
游过涂着墨水的小河,跑过叠着碎石的海滩,打开现界的门扉,放下魔城的吊桥加以固定,沐浴着祈祷舞台的清水,跨步迈进虚界的黑暗中,越过寻求尸体的魔窟,分阻刀剑的山岳,用钉鞋溜过让人脚滑的冰冻舞台,在闪耀着白光的初雪上方,避开灼热的瀑布薄雾,在冰之国的三号地区,冻结住的乾枯大树附近,闪避冰柱的獠牙,跋涉到无音的山崖,钻过黑暗混浊的洞穴,穿越无限的虚无与黑暗,用手上的槌子破坏祭坛内侧的隐藏门扉,将身体浸泡在污浊的大河里,穿梭过水晶的森林,爬行过毒物的神殿,被拓展开来的黑暗吞食并前进,避开吸血蝙蝠的袭击,悬崖尽头的门扉群落,门扉是红色三十七号,钥匙是菱形六十六号,开锁。用钉鞋溜过让人脚滑的冰冻舞台湾,从右边到中央是地洞,前往左边的小路,打开现界的门扉跨步迈进虚界的黑暗中,闪避冰柱的獠牙,跋涉到无音的山崖,门扉是红色三十七号,钥匙是菱形六十六号,开锁,仰望着黑暗的魔城前进,放下魔城的吊桥加以固定,用圣水击退亡者守门人,游走在庄严的黑暗回廊上,打开骷髅的门扉,打开现界的门扉,跨步迈进虚界的黑暗中,越过寻求尸体的魔窟,分开刀剑的山岳,慎重地走下叽叽作响的梯子,被吞进低语深渊中,在地下沉睡的秘密墓地,举起第二个坟墓的十字架,来到光线微弱的大厅,看着谒见之间的王座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