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喃喃自语,像是在观察似地看向她。感觉那眼眸充斥着各种威情,伊依感到有些诡异,不禁缩起了身子。
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伊依的模样,他亡羊补牢般地浮现出柔和的笑容,像是无所谓一样地报上了名字。
“我是仓波无乐,是专门开发诅咒道具的怪造学者。可能是因为这个领域的专家比较少吧,偶尔会有人称呼我为开发诅咒道具的权威。不过,我实际上是个就连怪造学教授这种无聊头衔都无法获得的凡人就是了。”
对于仓波看似温和但在背后却隐含着毒刺的话语,伊依无法应声,只是暧昧地点了点头。仓波似乎是不满意伊依那优柔寡断的态度,他叹了口气并说道:
“所谓的怪造学教授是一种广告看板,也就是偶像,如果不是传奇性的气派人物是不会被选上的。也就是说,他们是让一般人对怪造学者抱有憧憬的吉祥物。但是我就如你所见一般,相当不起眼。”
——仓波忽然注视着伊依。
伊依果然还是无法习惯那看似冷漠但在深处隐藏着炙热感情的眼眸,她只是保持缄默。
“你……”
仓波露出了完美的笑容。
“说不定能当上呢!只要你有那个意愿。身为传说的怪造学教授——空井灭作的女儿,而且是杀了上级一位、火焰怪物‘凤凰’的怪造学者实习生,成功怪造出魔王的首位存在。不过,就算是成了怪造学教授,我想也没什么好事。”
对于固定着表情这么平淡说道的仓波,舞弓一脸无奈地出声制止。
“仓波,她感到很困扰。你根本不打算进行对话吧!”
舞弓叹了口气,过意不去似地看向伊依。
“抱歉,他就是这种男人,你别在意。虽然看起来孤僻,但他并非坏人,方便的时候是很方便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
仓波低声叹了口气,转身背向两人之后,他走向里面的柜子并开始找着某些东西。他似乎是个相当任性的老师,伊依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呆站在原地。瞬间,仓波稍微回头瞥向伊依,看着在伊依胸前缩起身的梅子。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他小声地低喃着自言自语,没多久像是无法整合起思绪一般,他歪了歪头又回到搜寻行动上。
对于他的行动完全不插嘴、态度看起来很伟大的舞弓向伊依说明道:
…这个房间据说原本是仓库,是仓波擅自改造之后当成研究室在用的样子。”
“讲话真难听,我是有获得准许的。”
仓波似乎听得很清楚的样子,他平淡的声音传到了这边来。
“虽然在外面也有研究所,但因为移动麻烦,所以才借用这里。”
研究所——听到这个词汇,伊依感到有点难过。恩师链之岛了信被“凤凰”杀害的场所,也是位於操场后方深处的第三研究所。
“是个奇怪的男人吧?”
舞弓不知为何看似愉快地笑了。
“不过,我也算是跟仓波有很长一段交情了,所以也习惯跟这个孤僻的男人一起相处,感觉比较放松。”
“你说习惯?”
这么说来,舞弓对仓波也没有用敬语说话。仓波是老师,舞弓是学生,一般来说应该要用敬语应对才是。不,是舞弓的话,或许对谁都是毫无分别、保持着这种仿佛公主又像是干金小姐般的态度。
舞弓说她跟仓波有很长一段交情——那是什么意思?
追根究柢来说,为什么舞弓会带伊依来这间“仓库B”?
伊依抱着各种疑问看向舞弓,于是她一脸没什么大不了似地回道:
“嗯,因为他是我义兄的朋友。啊,我在小时候就没了双亲,是现在的养父母领养了我——
嗯?这样的说明顺序很难懂吗?等等,我整理一下……”
舞弓似乎不是很擅长说话,她一脸为难地搔了搔脸颊。
“我从懂事时开始就混在陆战坂一家中生活了。然后,我因为不满在家族当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必须报上‘战桥’这个姓氏,而提出了抗议。就当时养父母所说,我的双亲将还是婴儿的我寄放在养父母那,现在似乎是行踪不明。只不过,说不定他们有一天会回来,所以我不被允许自称为陆战坂,而是用战桥舞弓这个名字活着。这把刀也是——”
舞弓现出有着凶恶特徵、全长八十公分的日本刀。
“——双亲留给我的东西,刀铭是‘胧武胧’。”
那华丽的图样让人惊艳,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艺术品般的打刀了。看似爱怜地抚摸着那把刀的白发武士少女平静地摇了摇头。
“这倒无妨。重要的是即使没有血缘关系,陆战坂一家人依然对我很好。拥有天才气质且善变的义父,温柔且乐观的义母,还有最重要的是——曾活在远比我更崇高的正义之中、宛如天使般的义兄,陆战坂炮矢。”
“哥哥?”
虽然伊依也有同父义母的义兄,但并没有留下什么好的回忆。应该说在母亲的老家——寂怜院家之中,只有悲哀跟憎恨盘旋着。
“……”
伊依摇着头挥去讨厌的记忆,笔直地看向舞弓。
“是个了不起的哥哥呢。”
“是啊,虽然这世上确实的事物屈指可数,但只有这点我能够抬头挺胸地说是千真万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