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当场往前瘫倒。
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更糟的是,我这时已经来到了楼梯前方,正准备要下楼。
楼梯朝眼前逼近,视野中的景象就这样开始飞快改变。
虽然没有身体哪里会痛之类的感觉,但我还是能够漠然地理解到,这样一下子从楼梯上跌落的自己,正处于非常危险的状态。
「……我……不相信……会……这种……下场。」
难得的假日被老妹搞砸,好不容易获得解放之后,自己却又受到了明显十分严重的伤。不对,搞不好会有性命危险。
这么一想,突然感到一种奇妙的气愤。
在逐渐变得稀薄的景色之中,过去的记忆宛如走马灯般闪现,让我有了自己大概会死在这里的想法──但是,在最后一刻却出现了从来不曾看过的风景。
从海中浮上天空的大地。
飞过空中的飞船。
青空与白云──看到自己朝著太阳伸出手的模样后,意识逐渐远去。
◇
在微微倾斜的山坡上,长著高度恰到好处的翠绿青草。
传来了青草彼此摩擦的声音,以及草的香气。
躺在这样一处场所,对著太阳伸出手的我「里昂•冯•巴鲁特法尔特」,感到心脏突然跳得非常快。
现在这个满身大汗的状态,并不是因为温暖的阳光,而是流个不停的冷汗。
心跳激烈到会痛的地步,全身上下都冒出让人不快的汗水。
「刚、刚才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因为急忙坐起来的关系吧,勾在衣服上的草遭到连根拔起。一阵风吹过,草根、树叶等随之飞散。
我刚产生「这阵风还真强」的想法,头顶上方就有艘宛如要遮住太阳般的飞船飞过,让我笼罩在船影之中。
那艘外型像是个方方正正箱子的木造飞船,是定期造访领地的飞船。
这副平时应该早已看习惯的景象,今天却让我睁大了眼睛,丝毫藏不住内心的惊讶。
简直就像是头一次看到似的。
我按住胸口,感到心脏依然跳得相当剧烈,呼吸也很急促。
我站起身,朝著飞船离开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一片汪洋。
如果要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话,那就是看著大海的感觉变得与之前不同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
我慢慢迈开脚步后却跌倒在地。
确认自己的身体之后,发现手脚都变小了许多。
明明就是自己的身体,但却觉得相当小,这种感觉实在相当奇妙。
比起在意这个,先完成确认更加重要。
我站起来,走了几步之后才慢慢开始跑向前方的海。
内心有种奇妙的不安感。
虽然觉得凭著小孩的双腿花了不少时间,不过还是抵达了目的地。
从设有防止坠落的栅栏之处所看见的景色,就跟往常一样。
「没错,就跟平常一样──岛浮在空中。」
浮在海面上空的岛屿。
虽说岛今天也依然浮在空中,但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内心浮现的印象让我认为,岛应该是位于海面上的才对。
明明知道不会是这样,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想要确认。
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
把手伸向太阳那瞬间所看见的印象,简直就像是某人的一生。活在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某个男人的一生。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看起来似乎还算幸福。要说是做梦或幻觉的话,感触未免太过真实,而且还有著格外强烈的现实感。
明明看完了那个男人的一生,但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我用双手抱著头。
记忆看起来明明就非常鲜明,但为什么就是想不起名字?
我从出生到现在只有五年──感觉像是在一瞬间就经历、回想起了远远超出五岁的自己所体验过的许多事。
我的脑袋一团乱,当场瘫坐在地。感觉自己到现在为止的记忆,似乎正在和回想起来的记忆相混,逐渐融合。
我靠著栅栏,抬头看向天空。
「……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句话到底是在问谁,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
由于天色逐渐转暗,所以我回到了家。
虽然想起了先前之所以躺在堤防上是因为不想回家而逃跑的结果,但还是想在入夜前回家。
当我做好心理准备回到家时,看到父亲正在等著我。
他双手插腰,怒气冲冲地在玄关前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