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从垂落边缘开始,经由毕尔吉湖畔、拜尔山峰、帕鲁姆波鲁姆、帕拉梅其亚舰内,一直到伊甸的中央塔议事堂为止的逃亡,一直都伴随着与PSICOM间的战斗。这段漫长的路程,是用士兵们的尸体堆积起来的。
当然,实际上战斗过的对手只是战死者名单的一部分,而且战斗过的所有人也不是全部都死了。虽然是希望性的观测,不过或许只有让对方受重伤而没有丧失性命。只是,霍普不认为那样的想法是好的。
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找藉口,也没有想过要把目光从那上面移开。注视着战死者名单的霍普脸上的表情让人有这样的感觉……。
「在这之后,罗修中校下达了最后的命令。PSICOM中止战斗把人力调去保护市民,中校则是战死。」
巴萨罗穆对和古迪点点头。尽管伊甸已经被破坏到无法修复的地步,但人员的被害却跟其他地区一样程度,这完全是PSICOM的功绩。虽然现在因为被当成罪恶的象征而容易让人忘记,不过他们也为了市民尽过一份力。
「有一群人把责任全部推给PSICOM后逃走了。」
旧圣府的高层们。
「靠着法尔希与PSICOM尝尽了甜头的那群人,现在还以为自己是特权阶级。」
这是很讽刺的状况,在法尔希还在的时候即使有一群人自谢为特权阶级,市民也没有出现不满的声音。那是因为有法尔希的关系让市民的生活得以安定。在富裕生活得到保障,每个人都感到满足的社会中,「特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问题是在这之后。在法尔希进入休眠的现在,茧在各种方面都很缺乏。在必须要分享什么才行的时候,一定会在那里产生差距。那是因为即使可以分配到非常接近平等的程度,要做到完全平等的分配也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特权才初次具有特权的意义与价值。
「真是岂有此理。」
所以——利古迪用意味深远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我要击溃他们。」
自己很明白利古迪想说什么。可是,旧圣府的高层们很狡猾。把市民的矛尖诱向PSICOM争取时间,然后在那段期间有效率地持续进行着用来巩固自己地位的工作。要把那些破坏掉的话,选项就只有一种吧。
「政变吗?」
「嗯。不过,我不打算采取武方的手段。这个是我的武器。」
利古迪指着ID卡。原来如此,由执行部队的指挥官叙游的净化政策真相。而且,罗修中校也明确地说出了那是旧圣府下达的指示。只要公开这段影像,就能追究旧圣府关系者的责任。
「只是,光是这样的话还不够。他们的做法一直都一样。把立场最弱的人当成代罪羔羊,让其他人撇清关系。应该有好几个人会下台吧,不过还不能做到把旧势力一扫而空。」
即使如此还是要把他们一扫而空的话,就只能诉诸武力。如果武器只有这个记录的话。
「当然,武器不是只有这个。PSICOM的通讯记录跟报告书之类的内部资料,大部分都拿出来了。」
「也就是说如果是旧圣府关系者的话,一定会跟那些扯上关系吗。可是,即使能一网打尽,也会有咬破网子逃出来的家伙吧。有什么对策吗?」
暂时躲起来等待风向转变,然后再厚着脸皮回到政界。这也是一种常用的手段。只要在法律上不被判定为有罪,可以想的方法多的是。
「军队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多亏了那些人把PSICOM整个舍弃掉的关系。因为警备军跟PSICOM不一样,跟圣府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密切。」
跟市民一样,旧圣府关系者这次也是第一次体验到所谓的「事件」。因为这样才会处理方式上出现漏洞吧。
「而且,制空权也在我手上。事到如今才想要叫PSICOM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事。」
听说PSICOM的士兵们现在是在大脉冲的边境。表面上说是移居,实际上跟被茧放逐是一样的。
即使旧圣府关系者把PSICOM叫回来再次携手合作,连接大脉冲与茧的航路也一直在骑兵队的监视下。
从利古迪第一次来到大脉冲的瞬间,就注意到连接这两个地点之航路的重要性了吧。最早让载着来自茧难民的飞空艇是骑兵队负责,将物资输送到移居地的工作也是由骑兵队承包。
一边进行输送避难民众与物资之类的救援活动,利古迪一边积极进行对制空权的掌握。趁着兵荒马乱的时候,这么说是有点难听,不过以前被PSICOM掌握的茧外壳部完全被骑兵队掌握住了。
光靠当地的警备军毕竟无法做到那种程度,更重要的是外壳部是通往大脉冲的玄关口。
只要把那里置于控制下,就能把握茧与大脉冲的人口流动。侵入到茧里的人,还有逃亡到大脉冲的人,都无法逃过监视。
「也就是说,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吧。可是,在把旧势力扫荡掉后,你打算在那里放什么?要用什么组织来代替?」
如果只是破坏掉既存的东西很简单,光是否定的话不论是谁都能做到。在变成空地的场所要盖什么。这才是重点。
「什么都不放。在那些像伙占据的位置不管放什么,都会重复同样的结果吧?」
「家畜已经不需要头头的意思吗。」
「就是这么回事。不是对法尔希雷听计从,而是要创造出人类能够自己思考,以自己的意志行动的社会。所以,同样的场所是不必要的。要在别的场所放置驸的东西。这也是现学现卖就是了。」
把不是家畜的生活方式,提供给茧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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