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社办像是被扔进冰河期似的,既寒冷又寂静,时间过了漫长的数十秒。
拉利放在煤油炉上的水壶发出的声音,与壁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形成强烈的噪音,响遍室内。
「咦?为什么大家都那么沉默呢?」
梅格惊讶地问道,接着又说:
「那个,难不成我的洛克榭语错得很离谱吗?」
最先解除冰冻状态的人是刚结束冬季训练的拉利。
「啊,不,我认为没有问题。嗯,你想说的事——我明白了。」
「那真是太好了。」
梅格着实松了一口气。接着,轮到摄取了充分热量的娜塔莉亚开口:
「那个……梅格蜜卡同学。」
「是的,怎么了吗?娜塔莉亚同学。」
「你真是大胆呀。」
「什么?」
「哎呀,要在大家面前问清楚这种事情可是很不容易的喔!大胆是件好事喔!」
「是这样吗?」
「没错喔!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嗯嗯。」
娜塔莉亚的语调宛如「对孙女的成长感到高兴的老人」。对这项提问,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接着轮到其实并没有冻僵的尼克。
「这种事最好去问本人。幸好他本人就在这里。」
尼克分别向梅格与赛隆投以天使般的笑容。
「啊,可恶的恶魔……」
拉利如此嘟哝,但没有任何人听见。
「嗯,果然要这么做才合乎道理呀。你就爽快地回答吧。」
连冻僵的理由都没有的珍妮认为这是非常简单的问题,并对赛隆这么说了。
「后面还有社长的演说在等着,所以请简短回答。」
还如此补充。
「啊,这群可恶的恶魔……」
拉利嘟哝着,但没有任何人听见。
「……」
拉利慢慢移动眼睛与脖子,看了好友的脸。
赛隆的表情像是雕刻似的,不但完全没有眨眼,甚至还令人怀疑他是否有在呼吸。
拉利用眼角余光瞄到珍妮正将手伸进包包。她原本打算拿出相机,但似乎还是克制住了,把相机放回包包里。
拉利与珍妮看着赛隆。
娜塔莉亚看着赛隆。
尼克看着赛隆。
梅格也看着赛隆。
赛隆缓缓吸气,然后吐出了一句洛克榭语:
「您、您……您是指什么呢?」
「为什么要用敬语?」——拉利心想,但没有说出口。
社员们全都默默等待梅格的回答。
梅格依然带着冷静的表情,并发出在合唱团培养出来的嘹亮声音:
「那是去年的事情。新社员寄了一封信给我,信上写着赛隆同学喜欢我。我无论如何都想确认这件事。」
「那家伙吗?真的吗?」——拉利心想,但没有说出口。
接着,他透过优秀的动态视力,眼角余光捕捉到珍妮,琼斯的微微窃笑。
「吉·吉!是你出的主意吗!」——拉利发现了,但他拚命忍住,没有喊出来。
「是吗?原来如此。」
赛隆的语调恢复成往常那样,拉利则用严肃的视线望着他。
「说吧!就说出口吧!只有现在了!」——拉利开始祈祷。接着,他甚至闪耀蓝色的瞳孔,拚命持续向赛隆传送心电感应。
于是,在五人的注视之下,赛隆以一贯的扑克脸直言不讳地说:
「那是一封荒唐的信。」
「说得也是呢!」
梅格的语调极为开朗。
接着,她深深吐了一口气。
「大家,还有赛隆同学,对不起,我说了奇怪的话。我决定让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哎呀,是吗?」
娜塔莉亚感到不满足。
「好了,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所以这样做才是最好的喔。」
尼克以一贯的优雅口吻说了。
「身为社长的我没有异议。」
珍妮边说边强调「社长」这两个字。
拉利与赛隆仍什么都没说,只有梅格的开朗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不过,幸好是新社员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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