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只剩车头的新格尔尼卡在适当的位置停下了车,等候巴比伦·梅德森前来接应的直升机。
车上的人有大牙严一、前来护卫的武田爪兵和安娜特莉、岩清水二季以及古兰卡的妻子。
「看来所有人都到齐了啊。」
伴随着烟雾,一个老人突然出现了。
正是应该被赛鲁玖打败了的约翰·迪伊教授。
「你来晚了,教授。」严一说道。
「对手比预想的更棘手哟,血腥玛丽也被毁掉了。」
教授的身上到处都还留着火伤和跌打伤。果然,遭受了那样猛烈的攻击是不可能无伤而退的。
「但是,用普通的办法是杀不了我的。」
「结果,曼陀罗只确保了三株啊。」爪兵说道。
严一趁乱从古兰卡手中窃走了曼陀罗。
「无妨,已经够用了。我们的目标并不是把曼陀罗作为兵器。」
「看来,莱莎也没用了。」
教授说罢,莱莎便像是理解了一般点了点头。
「归于尘土吧。」
古兰卡真正的妻子早就已经死去了。
这个莱莎是迪伊教授为了方便控制古兰卡,仿照他的亡妻制作的魔像。教授将手插进莱莎的胸部,从里面抽出了一枚写着希伯来文的咒符。无法维持形态的莱莎就这样化作尘土洒在了地上。
「没想到,我那个儿子还能变得这么强。早知如此,就不把他扔了。」
严一说着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
看到那如剃刀般锋利、冷酷的笑容,安娜特莉吓得握住了爪兵的手。
而爪兵却带着不耐烦的表情甩来了她的手。
2
谦吾一行人坐上Y-22「鱼鹰」,经过多个机场转机后回到了日本。
「…………」
在路上谦吾和雪菜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很沉重。困扰两人的问题是他们的血亲。姐姐和父亲,二季还有严一。这两个人都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人。而赛鲁玖也还阴沉着脸,贾尼丝被杀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忘掉的。在这气氛中,彩离和七湖两人觉得格外尴尬。
赛鲁玖的手已经被大迫应急处理过。就伤害来说,还是上次从高楼上摔下来的时候更重。新世代魔像的重要机能都集中在胸部,只要那里没事,回到秘术科的实验室便可以很快恢复了。
他们在飞机上换上海神学园的制服。坐车回到学园时,越智佐鸟已经等在那里了。虽然还缠着绷带,但已经能靠自己的脚走路了,从表情上来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已经没事了吗?」
「是!已经治好了!」
佐鸟元气满满地答道。
「欺负你的那个坏人,已经被谦吾打败了。」
佐鸟听了,表情明亮了不少。
「非常感谢……!」
「这算不了什么哟。」谦吾说道。
「话说回来,师范和师范代都来东京了,现在正住在旅馆里。」
佐鸟所说的师范和师范代正是雪菜的双亲。
「这次……会跟我好好谈一谈吗……」
雪菜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说道。被自己姐姐虐待的冲击,到现在也还没能散去。心理的创伤远比肉体的伤害难以治愈,而对南丁格尔来说更是如此。
岩清水二季,自称石长姬的迷之少女。
为什么要跟在谦吾的父亲身边呢。
「雪菜……」
谦吾默默地抱住了雪菜那颤抖的肩膀。
——第二天。
幼女学长严岛艾娜来到了赛鲁玖的房间。赛鲁玖虽然在战斗中失去了一条手臂,但在秘术科的实验室里待了一晚上后便恢复原样了。人类完全无法企及的恢复速度也是新世代魔像的强大力量之一。
「哟,学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呐。」
「我听说了……很痛苦吧……」
「诶,嗯……」
艾娜走进房间里,发现赛鲁玖正开着窗子在制作军模。桌子上铺着绿色的布,上面摆放着模型的零件。那是很久以前发售的模型,一比三十五的德意志重型坦克虎王的波尔舍炮塔。一旁还摆着镊子、美工刀、研磨纸和田宫胶水。
「……这是贾尼丝小姐送给我的,是干掉吉加·罗茨的谢礼。」
「赛鲁玖……」
发现赛鲁玖微笑中的苦涩,艾娜担心地说道。
「……没关系哟,学长。虽然没能习惯这种悲伤,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到底是为什么呢,说真的,为什么要把这么麻烦的感情植入我的体内呢……把我造出来的那个拉比为什么不干脆把我造成战斗机器了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