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缕阴霾,如清泉般澄澈的表情。宛若遥望远方的静谧目光。与平时不同,她的脸上上了浓妆。白粉与红的古风化妆,反而令雪菜显得成熟不少。
“……”
谦吾下意识屏住了气息,他从没有看过这样的雪菜。实在太过美丽,简直美到了令人目眩的程度。
另一位巫女戴着面具。但是从体型和发型来判断就知道那是岩清水妙子。她戴着的是涂白了的木制面具,就像充满威严的老人一般。
“雪菜的母亲担任的是……依代吗。”
“依代?”
彩离拼命压着声音说道。
“在祭典里,会戴面具的神职人员就只有依代了吧。”
“对不起……那类事情我完全不清楚……”
七湖跟不上谦吾的话题,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神圣的事物里面会寄宿着神灵。而所谓的依代指的就是这类神圣的事物。依代可以使某种物品,也可以是某个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神灵附体哟。”
虽然不知道世上是否存在神灵,但既然魔像和不死之身少女都非虚构,就算存在也不奇怪吧。但是谦吾认为,就算真有神灵存在,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显灵于凡人面前的。随随便便就从云端跑下来的话就没什么卖点了,而且要是那样的话世界不再变得和平一点可不行。
“话说回来……大相扑的土台是禁止女性的,这里不一样啊!”
喜欢相扑的彩离说道。
“这估计是为了举行神事而进行的比武,大概和巫女的神乐*是类似的东西吧。”
<注*:日本祭神时奉献给神的舞和歌。分为宫廷里举行的御神乐和在民间举行的里神乐。>
向土台上看去,雪菜和她的母亲已经面对面站好了。
雪菜行了礼,拍了柏手*,奉纳试合便开始了。
<注*:日本神道祭祀的基本做法之一。即拜神时拍手发出声音。>
两人都摆出了架势。
雪菜的架势与合气道有点相似,而戴着假面的妙子却摆出了威猛的男性化架势。
——那简直就像是被男性的武神附体了一般。
天照流军用小具足有其技艺的“型”。这两人根据那个“型”相互出招、接招,在快要触及对方的时候点到为止。
甚是精彩。两人的动作宛若行云流水,与其说是比武不如说是对舞。虽然将武术比作舞蹈这样的说法会令人感到些许污蔑之意,但是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比喻来形容这份美感了。
一开始是雪菜的胜利,让戴着假面的母亲膝盖触地。
第二次则是雪菜因出界而失败。
最后是一进一退的胶着攻防,由神主宣判了平局。
原来如此,谦吾在心中念道。一开始是人对神的报告——“日日夜夜的精进使自己变强了”。所以一开始是代表人类的那方——雪菜——获胜。但不可能就这样让神灵威严扫地,要给神留面子。所以接下来是代表神的那方,雪菜母亲的胜利。而最后的平局则意味着“明年继续吧,请多指教”。
祭典的意义便在于此。
话虽如此,谦吾心中的疑问却反而更深了。
——天照流军用小具足到底是什么?
神社里准备了大量的自酿酒和山菜炸的天妇罗。
自酿酒都是经神职人员净化,是名符其实的“清酒”。
这些都是为了招待前来参加几点的人而准备的。方才的紧张感已经烟消云散,村里人脸上的表情都缓和了下来。现在看来就跟普通的祭典没什么区别。
谦吾等人虽然不能喝酒,但一边用果汁喝天妇罗垫肚子,一边等着雪菜回来。雪菜和她的母亲在奉纳试合后又与神主一起进入了本殿。似乎在里面还有什么其它的仪式要进行。
“祭典怎么样?”
雪菜的父亲一兵走来向谦吾问道。
“很吃惊啊,雪菜同学看起来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谦吾答道。换做平时的话他肯定会直呼雪菜,但在她父亲面前还是要加上“同学”的。
“……在这个祭典与神一战,是天照流军用小具足下一代当主的义务。”
“当主……吗?”
这个已经过时的字眼令谦吾感到了困惑。
“啊啊……也有其他的当主候补啦,不过全都不在村子里。比如佐鸟的姐姐就是下一任当主的候补之一,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呢……”
“哈……”
“天照流也是门奇异的武术,能做当主的只有女性。必须是拥有武术之才,在祭典上出色地完成使命的女性……”
“原来如此……”
这便是雪菜特意从学校请假回老家的理由吧。确实是很重要的祭典啊。虽然不知道天照流这个流派有多大的规模,但就算是人数较少的流派,能坐上历史如此久远的流派的掌门之座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
“你在‘很多意义上’都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