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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巨人尤弥尔的复活开始了。
海水染上血的颜色,岸边的岩石变成白色的牙齿和骨骼,远方的山脉变成肉的颜色。万物像是想起自己原本的模样,提醒人们自己平常踩在脚下的东西真正的面貌是什么。
变化不只出现在地形上。
一切的一切,包括所有的草木,所有的动物,以及所有的人类、龙、妖精与巨人。
诞生在这九个世界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无法逃脱的命运。诞生在这九个世界的一切事物与生命,终点打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就连穆斯贝尔海姆与尼福尔海姆也一样,因为这些世界在灭亡与重建过程中使用阿萨神族创造世界的物质。
「瓦尔、特洛缇。」
少年喃喃地呼唤。
维持小孩身体的瓦尔特洛缇倒在皮肤色的海岸上,包括长女布伦希尔德在内的其他姊妹也一样。
大巨人尤弥尔所造成的问题,应该有几个例外。
例如阿萨神族。
杀死大巨人尤弥尔并创造九个世界的他们在尤弥尔死前就已存在。他们是在与尤弥尔无关的地方诞生,透过与尤弥尔无关的男女结合来孕育子孙,因此即便大巨人尤弥尔复活,他们也不会被卷入其中。
但是。
女武神是撷取神与人双方的特质塑造出来的存在,女武神诞生的过程与人类有关,在人类本身是诞生自大巨入尤弥尔的情况下,女武神的根源便与大巨人尤弼尔有了关系。
「芙蕾雅妹妹也,快要不行了……」
美貌女神芙蕾雅发出呻吟。
从周围产生的变化以及逐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状,她大致明白现在的状况。
她虽然是阿萨神族的成员,但是原本属于华纳神族……也就是巨人之一。此刻虽然能以阿萨神族的神性及属性来减轻所受的伤害,但是追本溯源,她的「诞生过程」终究与大巨人尤弥尔有关。再这样下去,她最后还是会和其他生命一样,化为尤弥尔身体的一部分。
「真是的,我好像因为暂时摆脱最终战争诸神的黄昏的危机而掉以轻心了。命运三女神诺伦没有反应也是个问题。实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跑出大巨人尤弥尔。不过也对,对于那些在『正确的命运』已经走到死胡同的家伙来说,命运转换的瞬间就是最好的机会……」
「瓦尔特洛缇呢?」
现场最痛苦的人,多半就是这个身为人类的少年。
他直接承受大巨人尤弥尔「产生的过程」,没有任何的神性、属性能够保护自己。
光是间接承受便足以让女武神昏倒的损伤。既使直接承受这样的损伤,少年第一句话便是询问:
「瓦尔特洛缇和其他的大家怎么了?」
「……毁灭的原因这种东西问了也很无聊啊少年。反正不管怎样,就算知道原因我们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若是与大巨人尤弥尔毫无关连,由纯粹的阿萨神族集结起来应付,事情或许可以得到解决,然而实际上却是很难实现。阿萨神族本身虽然没事,但是他们所在的天界阿斯嘉特和世界树本身都开始毁坏,如今他们连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家乡都有问题,更别说是对其他世界伸出援手了。
「少年啊,如果你对女神有一丝敬畏的话,能不能在我倒下之后帮我挖个洞喵?身为美貌女神,我实在不想让其他人看见我美丽的躯体变成其他东西啊。哈哈,神对人说这种话好像很怪,可是拜托了,好好把我埋起来。」
「……」
拥有明确生命的血肉开始脉动。
改变形状的地面冒幽数十公尺大小的某种物体。
大巨人尤弥尔。
但是那多半还不是完全的肉体,整体呈现红黑色的身体染满鲜血,就连皮肤也没有。那还只是个核心,当九个世界的一切全部集中在那里,贯穿天际的大巨人就将现身。
反过来说。
如果是现在。
「……不行的少年。」
跪倒在沙滩上的美貌女神芙蕾雅加以否定:
「瓦尔特洛缇那家伙好像没办法说话了,我来代替她阻止你吧。不行的,就算再怎么不完全,那个东西都不是诞生在人界的灵魂应付得了的。」
「不。」
少年说得很笃定。
然后他抓起掉落在海滩上的巨剑。
原本交给长女布伦希尔德的东西。
由主神奥丁创造,由人类之手修复的武器。
没错。
由纯粹的阿萨神族之首所创造,蕴含纯粹众神之力的屠龙剑诺顿克!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瓦尔特洛缇死去……」
少年用明确的力道握紧剑柄。
现在的他以自己的意志举起这把长一五O公分,比自己的身高还长的巨剑。
「我……」
他下定决心。
「我要……」
做好将现场唯一能够杀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