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旧鼠

究竟是游荡到哪儿去了。原本还纳闷那老狐狸直接找咱们不就得了,何必绕这么大圈子——但见如今这情况,想必也是逼不得已吧。」

  由此可见,形势的确不妙。

  看来是和只右卫门有关,林藏喃喃说道。

  「这还无从判明。」

  「否则那只老狐狸哪会有所行动?正因如此……」

  话及至此,林藏又闭上了嘴。

  「我曾叫棠庵那老头子上阎魔屋一趟,或许是到那儿去了——」

  不对。若是门也没关,窗也没阖,想必他已——

  看来辰五郎与阿缟已惨遭不测,又市说道。

  「惨遭不测——难、难道是教谁给杀了?」

  「不无可能。」

  喂,阿又——林藏突然朝又市肩头猛然一抓。

  「你这是做什么?」

  「真的么?真的教人给杀了?喂,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谁把大伙儿都给杀了?」

  我哪知道?又市怒喊,使劲甩开了林藏的手。

  「你这是在慌个什么劲儿?早就该知道这对手有多不好惹。是谁老在嘲笑我想太多、胆子太小、又蠢又笨来着?喂,姓林的,上回那桩差事可是你筹划的,当时信誓旦旦地保证无须忧心的又是谁来着?不就是你自己么?同伙是不是遭到了什么不测,我还想向你打听哩。」

  好好,我知错了,林藏怒喊道:

  「正因知错了——这下才着急呀。」

  「焦急?如今后悔也于事无补,该想想如何因应才成。」

  这我当然知道。林藏气得再次别过身去。

  破舟在水上晃了一晃。

  「我说阿又呀。」

  「又怎了?你不大对劲哩,林藏。」

  「阿睦她——」

  阿睦她也不见踪影哩。林藏喃喃说道。

  「阿睦也不见踪影?」

  又市惊呼道:

  「喂,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给我儿女情长?难不成你们小俩口吵架了?」

  哪有什么架好吵?林藏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怎么了?或许那丑巴怪大概又喝醉了,大白天就睡得毫无知觉。反正这下太阳都要下山,想必她也差不多要出来露个脸了。」

  「绝无可能。在长屋也没找着她,所有她可能现身的地方,我都找过一回了。」

  「那么,或许是躲哪儿逍遥去了。说不定是色诱了哪个大爷员外,或是捡到了大笔银两——」

  不对,林藏低声打断了又市的胡言乱语。

  「傻子,是哪儿不对了?你这家伙——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头了?阿睦和咱们的差事八竿子打不着,和阎魔屋也毫无关系,就连阎魔屋的布帘都没钻进去过哩。」

  不对,林藏再次否定道:

  「我曾邀阿睦参与过——吴服屋那回的局。」

  「邀她参与过——?」

  「当、当然没向她告知原因。那姑娘对咱们的目的浑然不知,就连损料屋的事儿也没让她知道,当然也不知自己扮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因此我才……」

  你这傻子,又市厉声怒斥道:

  「可知道你干了什么傻事?」

  「我不过是——生怕自己只身进入吴服屋过于突兀,以为找个女人家作伴较不引人侧目,才邀她一同进了店里。」

  「阿睦就这么露了脸?」

  没错。话毕,林藏丧气地垂下了头,朝舟上一蹲。

  破舟再次晃动。

  又市望向船头。

  只见黝暗的水面也随之晃动。

  「阿睦她——」

  或许也同样惨遭不测,林藏以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嗓音说道。

  不都说还不知道了?又市益发耐不住性子地怒斥道。

  「又市呀,我又犯了同样的错。对不?」

  「给我闭嘴。少给我唠唠叨叨的。」

  对么?又市,林藏高声喊道:

  「我是不是又害死了一个自己钟意的姑娘?是不是呀,又市?」

  「别再嚷嚷了好不好?」

  又市将腐朽的缆绳一把抛入河中。

  抛得虽带劲,却没在水上溅起多大声响。只见缆绳迅速没入水中。

  「我可是真心的。」

  林藏开始喃喃自语:

  「唉——起初是没多认真,也没什么打算。但阿又呀,或许钝得像颗石头的你从未察觉,其实阿睦她——」

  对你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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