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这下领民的损失也都给填平了。」
「没这回事儿吧?」
「谁说没这回事儿?」
「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设下圈套逮住立木藩江户留守居役土田左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又市与林藏。当然,这也是桩根岸町损料商阎魔屋暗地里承接的差事。
阎魔屋是家租赁被褥等东西的损料屋。但其生意涵盖的范畴,并不止于出租这类物品。只要收下与委托人蒙受之损失相应的银两,便能代其完满弥补损失——私底下,阎魔屋也从事这类生意。
这回的委托人,据说是立木藩内某一大农户。
江户留守居役土田左门性好渔色,屡以子虚乌有的理由刻意刁难,强迫领民交出妻女,供其亵玩。
就其所知,受害者已不下三十名,内有六名业已自尽,生者亦无法回归原本生活,有些沦为饭盛女任人蹂躏,有些则是离家出走行踪不明。
这回须填补的,就是这种损失。
话虽如此,逝者不能复生,姑娘们所受的心伤亦难以痊愈,久久无法自土崩瓦解的人生中回复正常。故此——唯有迫使左门停止渔猎女色,并施以相应之报复,方为解决之道。
起初,两人仅打算自左门手中强取些许银两,平分予姑娘们的家人,但又感觉仅是如此,并无法弥补众人之损失。不幸毕竟无法以金钱换算,要如何衡量某人蒙受之损失价值五两、还是千两?此外,仅是赔个几分银两,想必也改善不了土田的行止。
两人也曾考虑将其去势,但结果想必亦是徒然。只消看看世间不乏业已不能人道、但好色之心尚存的老头儿,便不难明白。看来——左门位居藩内要职,有权有势得以恣意妄为——方为问题之所在。
这下——除了使其失势,别无他法。
光是使其失势还不够。看来必先将其好色行止公诸于世,再摘下留守居役的乌纱帽,方为良策。听见左门蒙羞后又遭剥夺要职,不仅能告慰尚在人世的姑娘们以及妻女曾遭左门凌辱的家人,往后亦无须担忧妻女蒙受要胁。如此一来,众人之损失方能算是完全补平。
为此,又市一伙人设了个局。
由于目标身分显赫,一伙人行事格外谨慎。耗费足足两个月,方得诱使土田左门入瓮。
局本身倒甚是单纯,不过是下药使其昏睡,再褪其衣物,将之裸身置于邻家下女房内——
虽仅不过如此。但再怎么说,此人毕竟官拜立木藩留守居役,舞台亦非一般商家农家,而是门第高贵的武家屋舍,故这绝非一桩容易的差事。光是潜入府内,便得冒人头不保的风险。因此一伙人不仅得事先散播左门的不雅流言,也得四处制造一些骚动,无所不用其极地兴风作浪,只为将这场局布得更是缜密——
一个月前,左门终于踏入陷阱。
至此为止——
这损失便算是填平了罢?又市说道。
「角助那家伙说,眼见左门蒙羞,奉召回国软禁,委托咱们办这桩差事的苦主见了,想必都要喜极而泣哩。」
这名唤角助者,乃是阎魔屋之小掌柜。
「话是如此,但看在妻女自缢身亡者眼里,那臭老头切腹自尽,也算得上是个划算的报应。你说是不是?」
「谁说的?若是非得取其性命,打一开始便将之诛杀不就得了?这等野蛮差事,根本不必耗上两个月,只消委托那鸟见大爷,那臭老头不出三日便魂归西天了。」
此事绝非将人杀了便可解决,至少又市如此认为。
「咱们可没杀人。」
林藏蹙眉说道:
「又不是咱们下的手。方才那瓦版上不也写得清清楚楚?那混帐老头是在等候裁示期间自我了断的。」
「结果不都是一个样儿?」
「哪里一侧样了?咱们做的不过是教他蒙羞罢了。倘若换成个百姓什么的,一丝不挂地潜入邻家女人闺房的被窝里,只消一笑置之,便可带过。」
「但那家伙哪可能如此轻松?」
「对武士当然是不可能。不过要生要死,也是武士自个儿的选择。想必对那老头来说,这想必是个无从苟活的耻辱。」
「但……」
真有必要求死?
「这质疑的确有理。不过,阿又,若依这道理,咱们不也该质疑遭那老头蹂躏的姑娘们,为何非得寻死不可?这也是姑娘们自己的选择。即便遭人摧残,只要不张扬出去,日子还是过得了。即便如此,对这些姑娘们而言,自己遇上的屈辱,也是非得自缢了断方能平息。如今那老头也尝到同样的苦果,想必这下终能了解自己的恶行,对姑娘们造成的是何等伤害吧?」
「我还是不明白。」
明不明白也是你自个儿的选择,林藏说道:
「这不过是你自个儿的看法,我的看法可不同。听着,世间看咱们这等贱民都是一个样儿,但咱们同是贱民,看法却是南辕北辙。委托咱们的农家,看法想必也是不同。咱们连遭凌辱的姑娘们是什么看法都无从论断,更遑论土田这个干武士的。武士的看法,哪里是个双六贩子弄得明白的?」
「你难道认为就一个武士而言,这结果理所当然?」
老实说,又市压根儿没料想到可能会是这么个结局。
「这……藩主殿下会做出什么样的裁决,我是参不透。但即使暂时不做任何惩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