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死者冤魂之说,纯属迷信,棠庵毅然说道:
「至于老夫方才所述之头脑唇,则属疾病。一如稍早所言,此疾乃深藏心中之邪念,借碰巧形成之伤口宣泄而出。深藏心中,连一己也不察之秘密,对躯体产生影响、变化、乃至操弄,脱口暴露一己之罪孽。」
「自己暴露出自身罪业?」
「正是。」
就此点而言,此疾确属业病——老人说道:
「志方大人,头脑唇为病非伤,乃一以伤为契机发作之疾病。伤口之所以不愈,乃病因起于脑使然,等同于有又一人——藏身患者心中。这又一人,即密告者,亦为暴露连一己也不察之秘密、或暗藏心中之罪业之心中阴影。伤之所以化为口形,不过是此疾之外在症状。」
故此疾乃一心影之病,棠庵说道。
「噢。若是如此——如何才能治愈?」
「想必得促其吐露缠身秘密。若病因为隐蔽之罪业,将之公诸于世,便可去影除病。方才老夫亦曾提及,喂之以食,不过为一时止痛的权宜之计。」
「噢——原来如此。那么……」
志方望向番屋的屋墙。
大人,万三诚惶诚恐地说道:
「情况便是如此。小的认为,大人面见此女前,对此疾应作稍事了解。」
「噢,本官已有些许了解。不过……」
志方丝毫不解,自己为何非得面见这妇人不可。
「此女现在何处?」
「目前正于屋后座敷休憩。其实并无休憩之必要,不过那额头……」
「伤势如此严重?」
万三皱起一张脸,以难以听见的音量嘀咕着些什么。
「事到如今,本官已不至于受惊。有话就说罢。」
「是。那张嘴,竟能蠕动。」
「嘴能蠕动——可、可是指其能言语?」
说了些什么是没听见,万三连忙否定道:
「但看它一张三口的,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此外,此女食量如此之大,或许确是因伤口疼痛难耐,须喂之以食所致。若是如此,便证明先生所言果然不假。」
原来之所以将志方领到番屋来,正是为此。
志方再次凝望番屋屋墙,说道:
「倘若真如棠庵所言,此妇罹患此名日二口之病——则表示其必是心怀一己亦无可释怀之恶念,或曾做出不当行止、犯下难恕之罪——」
可有遣小厮陪同?志方问道。当然,万三回答:
「正是为此,方将此妇迁至番屋。同时还唤来双六贩子又市一同照料。若仅有一名小厮……」
只怕要给吓破了胆。
不过……
「不过,万三。即便本官面会此妇,还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不知此妇身分为何,仅知是名武家妻女——咱们町回对商家固然熟悉,武家妻女却认不得几个。」
一如其名,定町回同心的差事,便是巡守市内。由于受町奉行之管辖,除非偶尔接受请托时得以进出藩邸,和武家并无任何关系。
「本官就连组内同侪之妻女长相都记不清楚。若不知此女身分为何、来自何处,本官也是爱莫能助。」
若此事——棠庵开口说道:
「老夫昨日曾于万三大爷住处见过此女。感觉——似乎曾在哪儿见过此人。」
「见过此人?」
志方回过头来,定睛凝视起棠庵。
「言下之意,是先生曾见过此女?」
「是的。虽印象薄弱,如今又面相大变,实难确证。但总觉得似乎曾在哪儿见过。老夫虽年迈糊涂,仍绞尽脑汁努力回想……」
「那么,可忆起了什么?」
「是的。彻夜回想,终得亿起。此女——乃受深川万年桥旁之大夫西田尾扇诊治之患者。」
「西田——尾扇?」
小的这就前去打听,话毕,爱宕万三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即便以最速脚程,自此处奔赴深川,回来少说也得等个四半刻。即便今日天候稍暖,毕竟仍处严寒时节,总不能任凭老人家伫立路边商谈过久,但又无法先行返回奉行所。这下逼得志方只得下定决心,先进番屋瞧瞧再说。
何况棠庵亦促其同行,还真是想走也走不得。不——该说就连这邀约也无法推辞。
步出小巷,穿过番屋正门的大木门,沿着矮墙绕过,志方不由得做了个深呼吸。
才踏上砂利敷一步,志方便听见一阵怪异的声响。
快步奔入屋内,来到式台前,只见两名脸色苍白的小厮,一脸惶恐地并肩而立。
「出——出了什么事儿?瞧你们俩吓成这副德行,是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大、大人,您来得正好。」
两人说道——满嘴牙还不住打颤。
「什么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