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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又,你说是不是?仲藏转头向又市问道。
都说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山崎说道:
「你说的这种位高权重的混帐东西,地位愈高就愈是可憎。不过,因高不成低不就而郁郁寡欢的御家人(注14)或许如此,继任藩主可就不同了。若欲销罪,只消来句不知情,大可堂堂正正抹消。不,即便不抹消,亦有许多后路可退。不不,即便不退,己身安全也绝不至受到任何威胁,何须大费周章布局,找个替死鬼来搪塞?」
「那么,鸟见大爷,这会是怎么一回事儿?」
仲藏问道。
鸟见?又市纳闷这指的是什么。
山崎双颊略带抽搐地说道:
「唔。看来——似有私人恩怨掺杂其中。这继任藩主,与汝兄及那姓疋田的之间,想必有着什么纠葛?」
岩见双唇紧抿地回道:
「详情——不便透露。」
「不能说来听听?」
「请各位务必信任在下,惟详情实不便透露。」
咬紧牙关回答后,岩见双手握拳朝榻榻米上一敲。
总之,在下实有难言之隐,如此重申后,岩见问道:
「难道不说出家兄丧命的理由,各位就无法接受在下委托?」
「此事敝店业已承接。」
角助回答:
「这几位均是受雇于敝店之人。依本行规矩,大总管阿甲夫人既已受客官之托接下这桩差事,便准备扛下相关损失。几位雇人——无权有任何异议。」
呋,长耳咋了个舌说道:
「瞧你神气得什么似的。角助,咱们的确是受雇于阎魔屋,但可不是你们店家的伙计还是弟子什么的,想拒绝还是能随时抽身。不过,想为你们阎魔屋卖命的家伙本就多得吓人,咱们若是抽身,想必你们也不愁找不到人差遗。是不是?大总管。」
「不,绝无此事。」
阿甲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绝无此事?我说大总管的……」
「这回的差事,绝不容任何人抽身。」
「噢?」
长耳朝前探出了身子问道:
「阿甲夫人,何故咱们不得抽身?」
「总而言之——无论如何,咱们都得担下这桩差事。」
「难不成——是要咱们无条件信任大总管?」
「信任我本就是你们的义务。而我对你们则无须信任——这就是规矩。」
长耳一脸惊讶地望向山崎。
就是为此,才要咱们与委托人照面?山崎问道。
接着又泛起一脸笑意说道:
「这下在下、大总管、和这两个年轻小伙子的样貌全教委托人给瞧见,注定是没了退路。长耳的,大总管这招,让咱们如今已是休戚与共,既无路可退,亦不容失败了。唉,即便没被这么设计,这本就是桩困难差事,想必其中有些什么不得公开的隐情。大总管想必是看透了咱们的牛脾气,料到咱们打算先套出个详情,再决定是否参与。这下——」
咱们还真是碰上了一只老狐狸呀,山崎说道。
阿甲丝毫不为这番嘲讽所动,仅在红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那么——大总管可有任何打算?」
「当然——」
阿甲先是望向岩见,接着又环视起又市一行人。
「那么。」
咱们就言归正传罢,阿甲说道。
【参】
还是想不透,又市嘀咕道。
「喂。」
少在那儿唠唠叨叨的,长耳怒斥道:
「哪有什么办法?阿又,就少再给我发牢骚了,活像个不甘愿的乡巴佬似的。大过年的,别像个长不大的别扭娃儿似的一脸无精打采。总之目前该想的,是如何设好这回的局才是。」
初次与鸟见大爷合作,情况还真教人弄不清楚,长耳抚摸着自己的长耳朵说道。接着,又从行囊中抽出一纸地图,在榻榻米上摊了开来。
此处是仲藏的自宅,位于浅草之外。
反正还不是要设计个什么无聊把戏?又市撇开头说道:
「倒是,鸟见指的是什么?那浪人究竟是什么身分?」
「你还真是什么也不懂呀。」
长耳数落道,两眼依旧端详着地图。
「那姓山崎的大爷,原本是个公家的鸟见役。这是门俸禄八十俵五人扶持(注15),还有传马金可领的差,扶持要比定町回还高哩。」
「我问的是鸟见指的究竟是什么?究竟是门官职,还是就指赏鸟这嗜好?」
就是指赏鸟呀,这巨汉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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