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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不怎么痛」
最麻烦的问题,是自己看到了那种幻觉。不过,克也并不准备把这也告诉雏田。但不告诉她,并不是因为克也害怕雏田会讨厌自己。这么说或许有些自恋,不过克也非常清楚雏田绝不会因此讨厌,也绝不可能因此拒绝自己。他有种好似有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彼此连在一起般的,心意互通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克也觉得好舒服。
不过也正因此,克也不想提起可能让雏田害怕的事。雏田身边这种悠然——仿佛时光静止般——的感觉,克也非常喜欢。而这里面,不需要恐怖那种感情。
感到一阵带着青草气息的五月和风拂面而过,克也不由眯起了双眼。这时间段,很少有人经过这里。除了远处的车声,只有身边雏田手中的铅笔,在书上沙沙作响。
好静啊。
雏田一直专心看的,并非是漫画,也不是小说,而是考试问题集。不过,这不是因为她热心学习,而是与克也身穿制服,而雏田身着便服有关。
不错,雏田她,没有上学。
这绝非她刻意拒绝上学。而是因为一个单纯到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理由。雏田她——落榜了。
降低志愿,接受低档学校,这样的话之后说起来或许很简单,但现实中,还是有雏田这样中考落榜的人存在。
现在的雏田,每天都窝在家里学习。只是一直这样好像很气闷,便为呼吸下外面的空气出来散步了。至于去预备校的这种选择,她好像还在保留。
这,与克也一年前的情况相同。因事故影响无法正常学习的克也,跟不上学校的课程。而他当时的中学老师提出,就是强迫也要送他进大拨儿轰的高中。不过,克也的远亲,也就是他现在的养父夏彦却道「我也曾大学落榜浪荡了一年。大学能一浪而高中不能一浪,没有这种道理。成了年,很多事都要经历好几年时间才能成就。一年时间根本算不上损失」,断然拒绝了老师的提议。
如今,克也很感激夏彦的判断。是他请了家教,重新教记忆模糊的自己小学高年级的课程。对中学生来说,小学的课程理解起来很简单。而初一、初二的内容克也也势如破竹般的掌握了下来,成绩获得了惊人的提高。
于是,克也考入了县内排名前五之一的升学校。他虽不认为学历就是一切,但进入适合自己本来能力的学校,果然还是很重要的吧。
而后,比旁人年长一岁的克也虽与班里的同学有些隔阂,但还是交到了好朋友。人生也可说是顺利了。
——但问题是,今天的失态。
一想到这,克也的心情一下沉重了起来。
「阿君,莫非你在消沉?」
雏田对克也的变化瞬间有了反应。
「嗯,毕竟是出过昏迷那种丢脸的事了啊。谁知道班里人会怎么想」
「不用担心的啊。我有种装帅说『我比你们大啊』的阿君反而会让人容易亲近的印象呢」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雏田愉快地呵呵笑了。阳光下,黄色的阳伞闪起了金色的光亮。而仿佛要融在那光中的雏田灿烂的笑容,简直让克也联想到盛夏的向日葵。
「雏田……明年到我学校来吧」
「不行的。人家很笨的说」
「这我清楚」
「呜—,阿君,你好过分的说」
雏田一瞬露出了不高兴的样子,但随即又笑了出来。他们彼此笑着,过了会儿,又都沉默了下来。
风,再度抚过克也的面。克也再次道
「即使这样,也要来啊」
「……嗯。人家会努力的说」
第二天清晨。克也比平时更早的醒了过来。
虽竭力闭起眼睛努力再睡,但过了三十分钟仍睡不着他,决定早点去上学。
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出门的路上,还是能零星看到学生的身影。自己虽没资格说别人,不过“这么早跑学校去干什么?”,让他觉得很无法理解。
推开校舍正门,走入其中。厅里还没有人。这不同以往的风景,让克也觉得很新鲜。不由得,觉得空气中有种神圣般的感觉。
他走上木板,伸手脱下了鞋。
哐当,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克也惊讶地抬头看向四周。没有人在。
这,是熟悉的鞋箱关上的声音。而且听起来就像在身边。克也不由再看了看周围,还是没有任何人在。
决定不再理会那声音的克也打开鞋箱,准备拿室内鞋出来。不过,他的手,一下停住了。
一种仿佛脑仁麻痹般的感觉,瞬间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克也故作自然地关上鞋箱,内心无法平静地环视起四周。随后轻咳一声,再次打开了鞋箱。
——那东西,果然还在。
一个天蓝色的信封,就摆在自己白色的室内鞋上。克也指颤抖着捏住那,没有拿出,只是微微倾斜起来。在旁人眼中,他这动作应该只是伸手要拿室内鞋吧。
信封正面,写着『海里克也收』。是自己的名字。而且那工整而略带圆润的漂亮字体,应该是出自女生之手。克也不由吞了口口水。而微微闻到的信上传来的香气,更是让他的心躁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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