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同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再提这个也没意义。先不说这个,送糠床回岛上说来简单,却不大可能做到,绝对不可能的。」
很明显她生气了,并非勃然大怒、歇斯底里的音调,而是更冷漠、仿佛从地底涌上的、反复累积已久的怨声。这不该对我发泄吧,太不合理了。
「那是阿姨的看法吧。不过,现在照顾糠床的人是我。」
「所以我无权过问?」
糟糕,她的口气听起来像极了卡桑德拉,我不能就此退缩。
「我没这个意思,我也想听取阿姨的意见,阿姨您的想法,对我来说是重要的参考意见。但是,请您把决定权交给我。爸妈的死,八成跟糠床脱不了关系。不是吗?那次的意外……」
「到头来,那件事也是因为姐姐姐夫想把糠床送回岛上,才发生的吧。」
「但是,实际上,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了?没有人看到对吧?就连时子阿姨的死也……」
「不是所有收下它的人都会因它而死啊。我怎么会把它推给你呢?」
加世子阿姨语带哽咽,越来越像卡桑德拉了。
「我只是希望你继续照顾它而已……」
「才不要呢,我受够了。」
我的回答仿佛在画清界线。
「你这样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从以前到现在……」
「就算从过去到现在,曾有几十几百几千、甚至是几万人受过糠床控制,为何我就非得因着同样原因受控制?不想就是不想。」
「……」
「另外,睛把留在岛上亲戚的连络方式告诉我。」
「……」
电话挂断了。我不禁叹了口气,挂上话筒。
我说得太过分了吗?还有更委婉的说法吧?但就是忍不住。
三天后,加世子阿姨捎来一封信,里面有张信纸。
〇〇县△郡×町三八〇七—四一四
上渊 吉次
上面只写了这些,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