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舟筏应声翻覆,两人都沉入波浪之下。可是当南特的手下即将落水之际,他已经把膝盖抵住舟筏内侧,避免自己落到舟筏外。这是当舟筏要翻覆时,水贼经常做的动作,这种方法能让他们跟着再度翻回来的船稳稳回到船上。
如果南特的手下没有离开舟筏而再度浮上来,那他就赢了,一旁声援的水贼们屏气凝神地等待着。可是舟筏却没有翻回来。舟筏旁边的水面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只见那人的手脚在那里挣扎不休。巧蛮的手下把头冒出水面,双手拼命压下想要浮起来的南特手下。
「杀了他!」巧蛮大喊。
「住手!胜负已经分晓了!」
南特的手下们纷纷冲下沙滩想要拯救同伴,却遭到巧蛮手下的阻挡。
「还没完!两人都还没离开舟筏!」
正当两方人马对峙时,决斗的舟筏翻了回来漂在水上,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了。
过了半晌,只有年轻的那一方游回岸边。虽然他身上的伤口正在渗血,脸色也极为惨白,但巧蛮已迅速抢上前去夸耀胜利。
「做得好!你干掉他了!」
南特脸色大变,要手下去找人。那名手下被拖上岸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南特等人粗鲁地摇晃他让他吐水,但很快便放弃了,接着他们眼见巧蛮一千人想要带走那男子的妻子,又上前阻止而发生争执。
雪芙儿赶紧跑到溺水男子的身边,因为她看见男子的魂源尚未消失。一个年约十岁的小女孩抓着男子的身体,看见雪芙儿的角吓得哭出来。
「别哭。你爸爸还有救。」
雪芙儿用角抵着男人的喉咙,寻找他的魂源。她知道水进入了胸部深处,光用按压的无法把水压出来,因此她送出自己的魂源波动去撼动积水,水的摇动传递开来,使得男子的喉咙一阵痉挛。不待多想,雪芙儿再度将强烈的波动送进男子的「水魂」里。
「咳咳!」
男子呛咳着,吐出许多水来。恢复意识的男子按住膝盖,痛得呻吟出声。雪芙儿知道男子膝盘碎裂了,胫骨往外侧扭曲,便再度送进波动想缓解疼痛。男子的疼痛忽然消失,惊讶地看着雪芙儿。
南特察觉手下清醒,赶紧回到他身旁。
「『角人』,是你救了他吗?」
名叫科特的决斗者给了头首肯定的答案。
雪芙儿感觉到巧蛮的视线几乎要刺穿了她,全身窜过一股寒意。巧蛮刚才昭然若揭的敌意如今全转到雪芙儿身上,显然他对于科特没死感到相当不满。
科特一见到自己的妻子,便要她去决斗对手的身边。在决斗时落水且无法靠自己浮上来的人就是输家。南特刚刚还想以替亡夫吊唁为由留下女子,既然科特活下来,就没有理由留人了。
令雪芙儿惊讶的是,科特的妻子毫不迟疑便走向年轻人身边。虽然小女孩被留了下来,但女子似乎很能接受这种结果:而胜利者虽然年轻得几乎可以当新妻子的儿子,看上去却相当自豪。
对于以舟筏当摇篮在上面长大的水贼而言,战事通常都在水上进行,在决斗中获胜的人,便证明他是个优秀的战士。女子们都是战利品,很轻易就会被落败的人让给胜利者,就算立刻成为其他男人的所有物也不足为奇。女子们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屈辱之事,一样当成一种娱乐并享受着,或许是因为都在同一个村落中,她们随时都能看见自己的孩子,并不需要担心挂念。反正孩子们都属于父亲,就算母亲离开了,父亲也会立刻找来别的女人养育小孩。尽管都是男人的所有物,却不像寨亚游击队的艾雀一样,只能受到一名暴君般的男人庇护。
尽管这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风俗,却不像一开始所感觉的那样糟糕。至少在这么狭小的部落里,雪芙儿不曾见过无人照顾的小孩或老人。
4
南特表示要酬谢雪芙儿拯救了科特,因此他邀请雪芙儿到家里去,雪芙儿心想或许能打听到什么线索,便同意了。
她被带到一处水边的屋宅,跟部落的圆木小屋不同。这间屋子的圆木建在并排的木筏上方,只要连上舟筏,还能够在河湾中移动。虽然有屋顶,但墙壁却只是用树皮做的帘幕而已,相当通风凉爽。
南特手下的妻子们做了许多菜肴,也叫来了科特与他的三个孩子(母亲都不是同一人)。原来科特是南特的弟弟,这么说来,两人的尖下巴的确很相似。
雪芙儿忍不住问道:「巧蛮很怨恨科特吗?」
她猜想两人过去可能抢过一个女子,因此结下了梁子。不过南特却嘲弄地说道:「那家伙根本想杀掉所有人。没把我弟弟杀死,他二疋不会甘心。」
南特说每个头首当然都只会照顾自己的手下,但只有巧蛮会去敌视其他头首的手下。
「因为巧蛮太过于年轻,手下不容易增加。所以才想要减少我们的手下,以超越我们。真是个不长进的小子。」
巧蛮的手下的确都是比头首还年轻的人。老练的水贼主要都跟着阿隆司,剩下的则平均在南特与瓦西麾下。四个人监督着彼此的权势,不容许任何人稍越雷池一步。
一名擅长接骨的水贼替科特接好骨折的小腿后绑了起来,但雪芙儿知道科特的膝盖再也没办法痊愈了。科特与南特似乎也察觉了这点,所以才拼命灌下以蒙太勒果实所酿的烈酒。
「『角人』,你真是了不起的魔法师。如果我当了涡见城的大头首,一定让你当副手。」
南特露出自己的双漩涡刺青,开始说起大话。这位酒醉的头首以充满欲望的目光看着在场的每个女人。送菜肴上来的女子中,也有人看起来很像是南特的妻子,但只要他想跟汉琪坦结婚,就不能公开两人的关系。
「我一定会成为大头首。我让你看看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