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似乎对这场骚动很感兴趣。奎里德说道:「我正在教训部下。」
吉尔达·雷大声吼着:「你凭什么污辱我的故乡!」
奎里德一脚踩在吉尔达·雷的背上,将他按在地面无法站起。
「给我冷静一点,乡巴佬!」
吉尔达·雷就这样趴在地上,用眼角往大帐看过去。阿札破袒露着布满刺青的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裤子悠哉地走了出来。有些昏暗的帐内还能隐约看到一个泡澡桶。阿札破的红发与背脊因潮湿而反光,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奎里德与吉尔达·雷的身上,没有人发现他。奎里德这时也瞄了一眼,以确定阿札破的动向。
西尔森似乎很愉快地看着流下鼻血的奎里德。这个从属国兵晋升的参谋总长非常碍眼,这是他贬损奎里德的好机会。
「奎里德,这种无赖汉真的可以进行侦察吗?我看你亲自去指挥『卡尔加』吧。反正你很擅长偷偷摸摸搜集情报嘛。」
「您说得没错。」
奎里德并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若无其事地抓住吉尔达·雷的手拉起他,然后露齿一笑。
「我们天亮前回来。」
吉尔达·雷模仿奎里德,也行了一个不太像样的敬礼。
搞不清楚状况的将军走回大帐,只见头发湿漉漉的娇小女性若无其事地迎接他入内。
2
斥候骑兵队离开带河北岸的前线基地,沿着「三鉾山岭」的西边山路,前往北方满是岩石的沙漠地带。
七匹卡尔加在黑夜中跳跃、滑行。这种野兽原本就属夜行性动物,在塔欧的训练下以供作战之用。无蹄的柔软后肢前进时几乎不会发出脚步声,适合在侦察时使用。
地势自带河往北逐渐升高,从地图上来看,除了随处都有棚架似的平坦台地之外,没有任何能遮蔽视线的地形起伏。如果现在不是晚上,敌人远远就会发现他们一群人所扬起的烟尘。
他们可以看见,距离他们不近的首都乔亚,街灯就像烛台一样闪耀,而王宫最高处的灯火上方,闪着舷灯的奥拉疾风船正在盘旋巡逻。可是首都之外的国土全都隐没在黑暗之中,静静蝥伏着,以免遭受战火波及。
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发现远处有微弱光线的人,就是库比亚多。这名夜视能力优异的前盗贼说,那道光线正往北方移动。不过吉尔达·雷却因夜色太朦胧而完全看不到。
「很好,库比亚多,带路!」
奎里德让「卡尔加」朝那道光的方向前进。前进了一会儿之后,库比亚多举起手来,示意所有人潜入岩石后方。这时众人都已经看到光线了。
那是一列非常长的队伍。
队伍中有数不清的骆驼跟马,前后则是数量几乎相同的人正在徒步行走。骆驼的鞍上各有两人负责驾驭,而且全都是罩着黑面纱的女子。骑在马匹上的是手持长枪或长剑的士兵,守护似的将女性们包围在中间。以疲惫的脚步步行的人们,手上则拿着罩灯或牵着马匹和骆驼,而仔细一看,那些人也全都是提着长裙下摆的女子。在马具和马蹄声杂沓中,还混杂了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那是女孩们穿戴在身上的装饰品所发出的声音。
「看起来并不是难民。」
奎里德拿起望远镜,看着那列队伍。
大约在南北延伸的一长列中间,可以见到两顶比周遭还高的轿子。那轿子就像个小屋一样,以四根柱子搭上布幕,由比骆驼稍大的小象背负。小象身上穿着华丽的甲胄,挂在轿子上的装备与绒毯看起来也非常奢华。
这时,前方的那一顶轿子里,灯光在纱帐中亮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人影朦胧地投映在纱帐上。从娉婷的身形动作看来,应该还是女性。
艾斯姆突然间驾着卡尔加往前一步。
「喂,你去哪……」
没有理会库比亚多的警告,艾斯姆更加靠近了队伍一步。阿札破追了上去,把他拉近另外一块岩石后方,但那里已经离队伍不到十匹马身远了。
小象上的纱幕开启,里面的人影探向后方的轿子。两顶轿子靠近,一个人影拿着扇子般的东西掀起后方轿子的纱幕。接着她看着里面,似乎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最后两顶轿子的纱幕垂下,恢复原来的样子。
阿札破与艾斯姆回头会合。阿札破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艾斯姆则显得很兴奋。
「那些是后宫的宫女们。小象上是王妃的轿子,国王应该在骑马队中的某处……如果是我,就在这里直接攻击。」
艾斯姆跟平常那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完全不同,他紧握着弓好像打算随时出击。
「确定吗?」
奎里德看着阿札破。阿札破很冷静地说道:「那些女性不是平民。但不确定国王到底在不在队伍之中……」
「王妃在!国王一定也在!」
艾斯姆激动地说。此时库比亚多忍不住打岔道:「你怎么会知道那是王妃?你见过王妃吗?还是她戴着王冠?」
「见过。我……认识王妃。认识托丽榭丝……」
艾斯姆咬着下唇,有点语无伦次:「我是跟托丽榭丝公主吃同一个人的奶水长大的,我绝不可能看错!」
库比亚多跟塔欧都瞪大了双眼。而马可斯桑只是眨了眨眼睛,奎里德与阿札破更是毫不惊讶的样子,看来他们早就知道了。
「那堤克王既残暴又是个胆小鬼,公主是为了托勒斯才被迫嫁过去。看来那堤克王想守护乔亚却又不肯作战,带着大批女眷打算逃到神殿。如果我们可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