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称就是如此。」
雪芙儿不由得打岔道:「我从来没见过乔贝尔利用鸟类。在我被『凤旅团』捉住的时候,一次也没见过……」
就算对他们发动攻击的人是吉尔达·雷阁下,雪芙儿也不愿意相信他正跟乔贝尔在一起。
这时米莉蒂安拉了拉她的袖子,在她耳边说道:「雪芙儿,就算你这么说,也只会害大家更混乱而已。」
她的意思是雪芙儿所说的话,也只会被当作扰乱搜索队的谎言而已。尽管连米莉蒂安都这么怀疑,让雪芙儿感到很生气,但她却无话可反驳。
托亚提议随时戒备地朝西方慢慢前进。因为攻击虽已经停止了,但这附近或许还埋有不少地雷。
正在进行这项准备时,士兵们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大家都纷纷望着西边的天空。
「那是火柱……太不祥了……」
在西边地平线的夕阳上方,有道血红的光柱直贯天际。连雪芙儿都被眼前妖异的美景所迷住了。
那是称之为太阳柱的现象,在极寒的日子,空气中所含的细小冰块结晶,会反射朝日与夕阳的光芒,就会产生这样的光线。雪芙儿在伊欧西卡尔也见过几次,但那都只会在没有风的时候出现,是非常难得的景色。
刚刚还呼啸吹着的狂风突然停了下来,随着冷空气逐渐冰寒彻骨,队伍也被一股不安所包围。有人轻轻哼起歌来:
「遥远天空中的太阳
国家平原的中央
神圣的神、桑德啊,已经离去
在天之带。奥·乌冽冽
在白色大地。奥·阿拉翁
借由连结起二者的红色阶梯……」
这是一首奥拉国传颂许久的古老歌谣。
「住口!是谁!哪个胆小鬼害怕了!」
尽管军官们纷纷怒喝,但士兵们脸上浮现的恐惧却久久不能消失。
7
皇爵决定不扎营直接在雪橇上过夜。士兵们将风帆在雪橇上撑开,架起能抵御寒冷的屋顶。为了不让远处的敌人发现,也禁止任何灯火。所有人都害怕像敌人乔贝尔这么强大的咒术师。此外,我方魔法师们的力量消耗太大,也让士兵们更加提高了戒备。
天黑之后不久,巴拿巴男爵与索金小队自北方空手而回。
「被逃掉了。只剩下雪橇跟白蜥痕迹,雪橇最多两辆而已。」
拉着男爵雪橇的白蜥,有两只被鱼枪那么粗的箭射杀了。所以带队的雪橇被迫停下,无法继续追踪。雪芙儿想像着雷阁下所射出的箭,贯穿自己身体的情景。那个人不知道雪芙儿也在追兵中,如果她所搭的雪橇被地雷炸了,或许她就这么沉入沼泽里,两人再也见不到面。一思及此,冷汗不自觉从雪芙儿的背脊上滑了下来。
索金最后也筋疲力竭了,男爵则捡拾起被射下的雁尸和地雷碎片。飞雁虽然不像天鹅那样被当诱饵,但脖子附近的羽毛都被拔掉了,似乎有被驯养并受过训练。
地雷上并没有使用生命魔法的魔法阵,而是压缩后的火药筒加上非常单纯的弹簧陷阱引起的点火装置。尽管破坏力并不大,但在「盐沼」内只要能让雪橇偏离行进路线,就可以说是非常派得上用场了。如果那是用魔法阵所做的,就算很微小,仍会有魂源流动,魔法师他们应该会立刻发现才对。
明明拥有五名这么强大的魔法师,却被只有两辆雪橇的敌人扰乱至此,奥拉士兵们得知后更感到不舒服了。虽然雪芙儿觉得身为指挥官的皇爵看起来并不害怕,但也因为发了高烧而无法起身。巴拿巴男爵拿了某种药过来想让皇爵吃,却被皇爵生气地赶出去。
「我说过,任何人都不准离开自己的雪橇!」
四名魔法师也各自在他们的雪橇上休息,因为就算是休息时间,他们也必须轮流安抚一直拉着橇的白蜥才行。尽管四个人也都很担心皇爵,但皇爵让人去告诉他们自己会想办法恢复魔力。随行在旁的士兵也束手无策,只能轮班休息。
雪芙儿是目前为止最不疲累的人,所以一直醒着照看皇爵。错过时机来不及返回男爵雪橇的米莉蒂安虽然也很努力想保持清醒,但等雪芙儿察觉时,她已经在雪芙儿身旁睡着了。
「您每次施展完魔法就会这样吗?」
雪芙儿将包了雪的布放在皇爵的额头与腋下。尽管如此,皇爵的皮肤仍烫得不断发汗,还冒着热气。少年脱下军服的身体,就像雪芙儿最初的印象般,瘦弱得令人不舍。
「平常我不会让自己这么劳累。」
皇爵似乎因为发烧导致的脉搏过快而无法入眠。雪芙儿想到皇爵仅靠自己的力量拯救了雪橇与士兵们,也难怪魂源会这么躁动不安定。
「用钮扣把鸟儿击落,您是怎么办到的?」
「只不过将魂源集中在木魂上,加强力量罢了。为了恢复原状,魂源才会这么紊乱……」
木魂是掌管骨骼与肌肉的魂魄。皇爵搔抓着大腿,雪芙儿一看,只见大腿浮肿得长靴都陷进肉里了。雪芙儿试着碰触了一下,发现滚烫得吓人。
「我想您还是脱掉长靴比较好。」
皇爵犹豫了一下,没有反对。大概是现场没有魔法师能服侍他将长及大腿的靴子脱下,所以才一直忍耐着吧。雪芙儿趁自己还没开始感到害羞之前,一口气脱下了那双靴子。皇爵压抑地呻吟着,雪芙儿立刻用雪袋包住他的腿,让皇爵放松地轻轻吐了一口气。
皇爵的脚底也红肿得像桃子一般,因为已经没有布料了,所以雪芙儿打算把雪装在袜子里,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