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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彩璃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才能和他再次相见。
想要和他见面。
想要既不是以家出少女,也不是以土气黑发少女,而是以自己原原本本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晚过后第二天有去那个家庭餐厅付钱,在那之后还去过好几次。但再也没有遇到过他。我曾经还依靠朋友的朋友的姐姐这一疏远的关系,打听问过南城高中里面有没有那样子的学生。因为线索只有「那个,诶,他好像喜欢鲁邦」这一点,所以实在是无能为力。因为不太清楚他的外表特征,因此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有力的信息。
有一次,在十月一天的放学后,我心血来潮地走到了南城高中的校门口。
等一会儿的话,没准他就会出现吧。没准会「莫非,你就是那时的?」地注意到我吧。我期待着这样奇迹般的重逢。彩璃忍耐着知道自己就像是个女跟踪狂的自觉,坚持了二十分钟左右。但他还是没有出现,而银发的自己过于显眼,受不了好奇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的彩璃无奈地离去了。
果然只能入学南城了。
作为学妹,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他面前吧。
寒风凛冽的冬天过去,樱花盛开的春天到来。
晴空万里,身着南城高中校服的彩璃,终于,时隔八个月地,得以和他重逢了。开学典礼刚结束,彩璃就去三年级的教室那边找到了他。名字也知道了。沢北廉太郎。名字和印象不一样很是严肃。「ZEBEILIANTAILANG♪」「LIANTAILANG♪学长♪」在那天晚上,彩璃不停地在床上打着滚,一遍又一遍像唱一般地喃喃自语着那个名字。
没能当天当场和他说上话。有位银发少女从名门私立初中升入都立南城这件事,已经在校内传遍了。想在谁都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地和他重逢。那天晚上的记忆对彩璃而言,是不想被任何人触碰的宝物。
彩璃把那周的周六设为「命运之日」。
那天虽然是休息日,但三年生需要到校参加升学说明会。曾考虑加入南城的学生会或者委员会的彩璃以有事问顾问为由进入了学校。因为一二年级都不在所以打招呼会很容易。不出所料,机会来了。他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而他似乎会在那之后前往举行说明会的礼堂。
彩璃抢先一步,在礼堂门口等着他。
剧本是这样的。
首先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
要是从一开始,他就从声音或者氛围注意到「啊,那时的!」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交谈会很有劲的。感觉八个月的空白一瞬间就能填满。
然后就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情形。
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虽然又热又臭又讨厌,但还是戴上那时候的假发吧。没错,为了这一天我一直没有扔掉它。今天还特意把它放进背包里带了过来。再怎么说戴上这个之后他总会「啊,那时的!」了吧。之后的发展参考上一条。
「初次见面,沢北学长」
我站在位于楼梯上方的入口处,俯视着他。
为了抑制像躁动的太鼓一样在胸口深处怦怦直跳的心脏,我说话的声音冷淡到自己都感到害怕。这是八个月以来努力的副作用。
内心焦躁不安的彩璃努力地组织着语言。
「我是一年级的鲇川彩璃。最近加入了风纪委员会。现在我要和学长你”谈一些”事情——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之后,我开始祈祷。
我的心里在呼喊。「请注意到!」。但他张大嘴巴的表情,明显就是看着不认识的人的表情。这让我很受打击。我很想说「为什么注意不到呢?」。但从理性而言我明白。
「头发颜色完全不一样因此不可能知道」「谁能想到当时的那个女孩子是变过装的呢」等等,这些原因我是知道的。但自己内心某处却是这么想的。「就不能注意到吗」「我可是从那晚开始脑子里就全是你了」「这不公平」。
不公平。
——对,命运实在是不公平。
彩璃不知道。
自己背后的两层礼堂和耸立在他背后的四层教学楼之间有个狭缝。
而那个狭缝,因为建筑布局之类的原因,会突然有强烈的风吹过。
新生的彩璃不知道也是很合理的。
就在那时,格外猛烈的风突然吹起。
将自己崭新的校服裙子轻轻扬起。
因为这太过突然,自己完全来不及阻止。
……不知道也是很合理的。
「……」
「……」
尴尬的沉默。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
彩璃的视线被泪水浸透,扭曲变形。口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本想辩解些什么,却发不出声来。膝盖颤抖个不停,连站都站不稳了。
终于,自己张开了口。
结果却对开口说出的话后悔不已。
为什么,自己要,说出那种——。
「……给」
「诶?」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