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最后他用的方式仅仅是转移目标,而非说服。
圃人少女晃着绑在脑后的马尾回过头,斗技场员工被她的气势震慑住,用力点头。
「嗯、嗯……那个人是在王都有点地位的骑士……」
「他的名字写在上面对吧!让我看看……!」
──这家伙真的厉害,竟然能让经验丰富的剑斗士吓到。
少年再次佩服搭档的胆量之大,从她身后窥探名册。
员工用晒黑的手指,指着跟武将名册一样列成一大排的骑士贵族之一。
「这家伙吗……」
「不只比赛……他对这座斗技场也给了许多谏言。」
看到少女狠狠瞪着那个名字,彷佛把他当成杀父仇人,少年叹了口气,员工也不耐烦地碎碎念。
「以前才不会这样。剑斗士也会根据战斗方式,分成不同的部门……」
最近却变得绑手绑脚的。
明明没人有那个意思,一旦被人说那样做是错的、那样做是歧视,谁还有办法反抗?
员工无奈地叹气,少年低声说道「我对你表示同情」。员工露出无精打采的笑容。
「那么,这位小姐要参加哪种竞技?」
「那个。」
少年举起拿着法杖的手,从挂在员工身后的数面盾牌中指出两面。
盾牌上的图案是马上枪术,以及两把交叉的剑。有两种。
「收到,祝你旗开得胜。」
「谢啦。」
员工对后面的参赛者叫道:「请提交文件(Paper Please)。」
少年侧目看着那边,用手掌拍打圃人少女的脑袋。
「好了,走吧。登记完了,我不想再闹出更多事情。」
「……嗯。」
圃人剑士只应了一声,牵起站在原地发呆的驴子的缰绳,小步离去。
旁边的少年魔法师则看着王都的喧嚣、人潮,心不在焉地对她说:
「别放在心上……如果我这样说,你会不放在心上吗?」
「怎么可能。」
「我想也是。」
少年魔法师感慨地点头。
今天早上,在前往斗技场前去祭拜姊姊时,他也这样想过。
假如──只是假如。
假如这一刻,那些笑过姊姊死法的人通通出来跟他道歉,他会怎么做。
本以为能稍微抒发怒气,结果并没有。
那些家伙可能觉得道了歉事情就告一段落,但他不可能这样就服气。
非得揍扁他们,敲破他们的脑袋,他才会觉得那些人学到教训了。
而──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首先,这么做会被姊姊骂,那个可恶的老圃人也会嘲笑他吧。
因为一旦诉诸暴力,对方立刻就会变成被害者,自己则是加害者。亏大了。
──可是。
少年魔法师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绷紧身子。
是错觉。或是幻听。是这样认为的大脑擅自产生错觉。
他一面告诉自己,一面环视周遭,路上有几个身穿贤者学院长袍的人。
很正常。这里是王都,现在是比赛开始前。每个人都会来。他认识的人,以及不认识的人。
他下意识加快脚步,跟他们拉开距离,重新对自己咕哝道。
「……再火大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我不能接受……!」
「我想也是。」
少年魔法师再次感慨地说,望向路旁的店家、摊位。
圃人一天要吃五、六餐。随便买个点心吧。
──这种时候。
最好赶快做其他事,转移注意力。
凡人的大脑构造很简单,没办法气那么久。圃人应该也一样。
不过,为什么呢。
街景──世界彷佛蒙上一层雾蒙蒙的灰色。
仔细一想,刚才那男人的铠甲也是。明明是白色,却散发灰的气息。
将一切淹没的灰色人群。这样的画面浮现脑海。
无聊至极,燃烧殆尽的──灰。
「话说回来。」
思及此,圃人少女从正下方抬头看着他。
「那个人如果遇到马人或巨人参加,会怎么办……?」
马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