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插嘴问道。「凡人和圃人分在一起吗?」
「森人、矿人、兽人,其他种族也全是同一区。」
「搞什么鬼,莫名其妙……」
对不对?圃人少女和少年面面相觑,头上浮现问号。
不过,嗯,能登记参赛就好。反正从结果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两人达成共识,将手伸向登记用的名册。
少年魔法师判断与其让圃人少女写字,还是由自己来比较好,拿起笔──
「哎呀呀,学徒魔法师见识竟如此浅薄,看来你还有得学。」
金属手甲倏地从旁伸出,制止了他。
「啊?」红发少年转头瞪过去,看见一名高大的美男子。
身穿闪亮白色甲胄──这里可是大街上耶?又不是那家伙──的骑士。
由甲胄上的天秤剑纹章推测,大概是至高神的圣堂骑士之流。
「圃人又不是不会写字。来吧,小姐,写下你的名字。」
「呃,我──」
字很丑。圃人少女支支吾吾地说,看着递到面前的笔,低下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俊美的骑士怀着善意这样建议她。
难以拒绝,她偷瞄着少年,提心吊胆地在名册上写下名字。
在一整排骑士的名字中,潦草的字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令她感到羞愧。
「你听好。对其他种族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叫歧视。这是不该存在的。意即……」
然而,骑士好像很满意圃人少女是亲自签名的。
他抱着胳膊点了下头。来自高大身躯的视线,彷佛在鄙视少年魔法师。
「我们同样是祈祷者,不分优劣,不以种族区分。应该要站在同一个赛场上。」
「喔……」
「你要一视同仁。若想创造和平的世界,没人受到虐待、众人都心地善良的世界,平等是必要的。」
你在说什么啊?少年魔法师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这里不是贤者学院,也不是那个可恶老圃人的草屋。
眼前这男人不是贤人,也不是那个该死的老师,简单地说,这并非辩论。
──不对,就算是辩论……
这男人根本不打算听人说话,哪称得上议论。
少年向过去的自己学习,理解了这点小事。
「小姐,你也是。用不着勉强使用凡人的剑。别害羞,去用圃人用的剑吧。」
「啥?」
可是,圃人少女不同。骑士的视线落在她携带的大剑上。
她勃然大怒,决定非砍了这男人才能一吐怨气。
圃人不懂政治,圃人是村庄的牧人──抽菸、耕田,一路走来。
不过成为冒险者的圃人少女,对于轻蔑侮辱比其他人更加敏感。
那是从深山之下(Deep Under Mountain)回来的祖父的教诲之一。
不管对方是疯狂的大魔导士,还是会吃灵魂的死灵术师,都不重要。
──有人对你无礼(看不起你)就杀了。那就是所谓的冒险者。
少女眯细双眼。眼中亮起寒光。右手一闪,伸向剑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小弟才疏学浅,今后也会继续努力精进!」
少年魔法师的手掌按在她手上,抢在少女前面开口。
她可以说被泼了桶冷水。少年站在她面前,将娇小的身躯挤到背后。
「我们还有手续要办,后面也有人在排队,今天先告辞了。」
「噢,说得也是。嗯,好好加油吧,少年。那么,失陪了!」
白甲胄骑士不晓得在感慨什么,发出「喀喀喀」的脚步声转身离去。
圃人少女如同七窍生烟的野兽(Frumious)低吼着,怒视飒爽离去的背影。
下一刻,她像要反手挥刀似地抬头瞪向少年魔法师,怒吼道:
「干么阻止我……!」
「要是你现在动手,会搞得我们跟坏人一样……」
「有什么关系!那家伙看不起我!笑我一个圃人用什么大剑!」
圃人少女将跟身材比起来相对丰满的胸部,压在少年身上。
──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他努力不去注意那柔软的触感及重量,绞尽脑汁思考该说些什么。
万一她一不小心拔刀伤到人,会酿成大骚动的。
「那家伙也是骑士的话,八成会参加这场比赛。要打就在赛场上打啦。」
「他会参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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