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喀。红发森人踩着穿不习惯的高跟鞋,挺起平坦的胸膛向前迈步。
那么,上头要人陪着的客人坐在哪里?记得号码是────噢,找到了。
有位身穿神官袍,在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的少女。
比起无所事事,她的反应更接近兴味盎然,坐在休息用的椅子上东张西望。
整齐并拢的双腿上放着一根锡杖。地母神的神官。一定是冒险者。拥有一头金发。可爱的少女。
「咦……?」
「啊……」
红发森人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也是自己认识的人。
少女眨着眼睛注视她,看得出她同样认出了自己。
「那个,呃,我们在东方见过面,对吧?」
「嗯,真巧。原来你是冒险者。」
红发森人勉强扯出微笑,没有让表情僵在那边。她是这么认为的。
不晓得自己有没有羞红了脸。希望能靠平常没在化的妆遮住。
────可是,某方面来说轻松多了。
对她可以不用讲那些奇怪的应酬话,无须在意礼节。
红发森人在内心松了口气,坐到女神官旁边。
「来这里玩的?」
「不,是来办事的。啊,不对,不是我,是团队(Party)的人────」
「这样呀。」
她的回应听起来很随便,却把大致的情况都猜到了。
毕竟在沙漠之国遇见她的时候,也是在那家店。
────应该是找里面的人有事吧。
和她差不多。有缘也是理所当然,或者说无可奈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赚点钱啰。」
红发森人微笑着给予模棱两可的答案。当然不是谎言。
疑心病重到会随便对人用「看破(Sense Lie)」────即使只是虚张声势────的神官,没那么容易遇见就是了。
不相信人的神官,不可能有办法相信神明。想到那位神官朋友,更加坚定了她这个想法。
然而,让强迫观念深植于心中,对黑手而言是必须的。
────而且我也是真的缺钱……
虽说不至于第一张牌就得买下黑莲花,魔法师想凑齐手牌,经常需要耗费钜款。
「……这家店真壮观。」
女神官识相地中断涉及他人经济状况的话题,将视线移向赌场中央的舞台。
那里不知何时从里面搬来一个装满水的巨大玻璃柜。
「我从来没看过那么大的玻璃盒。是水槽吗……?」
「嗯,人鱼舞者会在里面跳舞。今晚的表演等等就会开始了吧。」
「哇……!」
所以才叫人鱼亭。红发森人一面和女神官闲聊,一面观察客人。
该找的是────
────格格不入的人。
跟这位女神官一样,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
却和她不一样,仪容不整、不懂礼仪,乍看之下空有财富的家伙。
有能力踏进这个地方,满足于自己的身分,沉醉其中的人物────
「……你是因为委托才来水之都的?」
「是的,但我不晓得能透露多少。」
这段期间,对话仍在持续。她在闲话家常的同时,谨慎注意赌场。
────某方面来说,她帮了大忙。
扮成兔人的侍者可不能游手好闲,看着客人发呆。
现在这样远比四处走动,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没事做来得好。
不知道是「宿命」还是「偶然」的引导,真该好好感谢……
「是来找被掳走的人的。」
「掳人犯啊。」红发森人反射性骂道。「那种人最垃圾了。」
「呃……?」
「啊,没事。抱歉。」
这可不行。红发森人于心中反省,苦笑着打马虎眼。
容易表现出对人口贩子、掳人犯的偏见,无疑是不利的特征。
────得多多积德(Karma)才行。
就像这名怀疑地,不如说担心地看着她的少女。
因此,这次的工作搞定后,或许可以去地母神寺院参拜一下。
看见出现于赌场角落、目露凶光的男子,她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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