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慈悲为怀的地母神呀,请以您的御手抚平此人的伤痛』。」
「嘿,慢慢不痛哩……!」
女神官放在伤口上的手亮起微光,地母神治愈的手指抚过俘虏的伤口。
这名俘虏是那个脸上缠着绷带,在酒席上瞪着蜥蜴僧侣的男子。
他也有分到自己的房间,受邀参加宴会,待遇比起俘虏,更接近客人。
男子惬意地在女主人(Husfreya)带领他们来到的家中休息的模样,令人不禁苦笑。
女神官决定不去深思,当成这也是一种文化差异,然而──
「害偶掣一趒(吓我一跳),竟然逼偶远离喜悦的原野。」
那豪迈的笑容没有半点死亡的气息,女神官为此感到欣喜万分。
「战女神说,在你前方还有显赫的功绩呢。」
「得再加把劲哩。」
不过,这个地方的人倾向于自己冲向死亡的深渊。
──想怎么死和想怎么生存是相关的……
既然对方积极地想要结束生命,身为地母神的信徒也不会反对。
保护、治愈、拯救。只要自身的原则没有动摇,该做的事就不会改变。
「那抹,你们为啥摸来滴那抹突然?」
等到终于能稍事休息时,女主人(Husfreya)静静上前,开口询问。
女神官之前问过「没问题吗?」得到的答案是「这是嗜虐神巫女的职责」。
听说嗜虐神的巫女会治疗伤势,同时也是负责折磨俘虏的拷问员。
她知道珍惜伤口带来的疼痛、活着的喜悦,是嗜虐女神的教诲。
知道归知道……
──我们在场没问题吗……?
女神官斜眼看着女主人(Husfreya)拿出分不清是手术刀还是刑具的骇人用具。
她有点不为所动,说不定她的感觉也开始麻痹了。
「喔喔,女主人(Husfreya)啊。在这边使性地(意气用事)也没用,就跟你说了呗。」
脸上带伤的俘虏是这么说的。
他们其实也没有打算突然去娶妻。
这个地方并不反对以娶妻为由袭击其他部落,大闹一场、掠夺财物。
但这是另一回事,他们并未因此轻视正式的婚约。
两人互相起誓,以麦酒(Beoir)交杯,于一年后为新娘取下除魔的头纱。
这样的婚礼仪式,不可能不受到重视。
「可素战争太频繁哩。」
「想举办婚宴,也得有那个资源呐。」
蜥蜴僧侣上下摆动长脖子,表示强烈的赞同。妖精弓手怀疑地看着他。
「咦咦……?」
「贫僧以为猎兵小姐也中意华丽的婚礼。」
「是没错。」
「若无法准备一场盛大的婚宴,就让强大的男性直接将妻子掳走。」
「无毋着(没错)!」
「然也,然也。」
脸上带伤的男子和蜥蜴僧侣,愉快地频频点头。
妖精弓手望向矿人道士与女神官求助,但她又能说什么呢?
「……啊哈哈。」
「包容心也很重要喔,长耳朵的。」
矿人道士直截了当地说,旁边的女神官则以五味杂陈的笑容蒙混过去。
想到之前在宴会上的对话,她觉得自己不能随便开口。
「可素。」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正题当然不是妖精弓手和蜥蜴僧侣的关系。
女主人(Husfreya)语气严肃,好让气氛恢复紧张。
「偶在集会(Thing)上没听缩氏族之间发生了战争滴消息。」
这句话恐怕是以首领(Gothi)之妻的身分说的,而非嗜虐神的巫女。
他们确实以首领(Gothi)为首,选择加入这个王国的麾下。
然而,并不是所有北方人都选择听命于王国。
当然也没有明确与王国为敌。
面对北狄,也就是从北方侵袭而来的混沌势力,北方人发誓要团结一致。
即使战争毫不间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依然维持着基本的和平。
──至今以来。
但万一北方因为某些原因发生动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将招致灾厄。暴风会成为混沌的漩涡,将王国及四方世界牵连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