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逃。
老实说,棍棒剑士觉得就算自己放弃一切缩在地上嚎啕大哭,是不是也能得到谅解?
这样做当然无法改善现状。因为本来就无计可施了。
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八成会像做错事的孩子般裹着毛毯啜泣。
他想起被母亲责备时,逃进树洞里的怀念回忆。
虽然就算躲进树洞,最后还是被大剌剌地走过来的母亲拖出去。
他打从心底不能接受。现在也一样。
──结果,状况完全没变。
如此狼狈的模样,令他忍不住有点想笑。这时,白兔猎兵抖了下身子。
「肚子饿了……」
那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十分沮丧的自言自语。
棍棒剑士望向白兔猎兵,她一副讲错话的态度捂住嘴巴。
白兔猎兵睁大眼睛不停摇头,肚子却发出细微的咕噜声。
兔人少女脸红到让人心生怜悯,在毯子里缩得愈来愈小。
「真是……」
坐在棍棒剑士旁边的至高神圣女无奈地说。
她叫白兔猎兵等一下,拿起挂在岩石上晾干的自己的包袱。
然后取出用布包着的面包。烤得硬邦邦的面包,是常用的干粮。
「……拿去吃吧。不过有点湿掉了。」
「呃,可是……」
白兔猎兵看着至高神圣女递给她的硬面包,嗅了下味道,摇摇头。
「……不晓得要在这里面待到什么时候……」
「不吃会死掉吧?那就吃呀。」
「……好。」
看到她双手接过食物嚼起来,至高神圣女点头说道「很好」。
接着又重新裹好毛毯,坐回棍棒剑士旁边。
注意力一放在她身上,感觉连细微的呼吸声都会害他心跳加快,因此他咬紧牙关。
「……干么?你也肚子饿?」
她把脸埋在毯子里,抬起视线瞄向棍棒剑士。
语气一如往常,像在调侃他似的,声音却软弱无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呃,我在想事情。」棍棒剑士老实地接着说。「之后再吃。」
「是吗……」
讲完这句话,青梅竹马便闭上嘴巴。白兔猎兵则愧疚地吃着面包。
──既然如此,我要冷静下来思考。
空气中混杂着洞窟里分不清是霉味或苔藓味的气味、烟雾,以及两位少女身上的香味,棍棒剑士将其吸入肺部,吐气。
他之所以还没表现出幼稚的一面,全是多亏她们待在身边。
大家都还没哭。自己最先哭出来,未免太难堪了。
──我可不想丢脸。
虽然他完全分不清那是出于爱面子、责任感,抑或是在意气用事──
「…………啊。」
忽然,他发现他们早该死了。
──倘若那只飞龙像呕吐一样,朝洞穴吐出火还是毒之类的恐怖东西……
不就能在他们逃进洞窟的瞬间一网打尽了?
何必浪费时间在入口埋伏。
──不对,是因为这样会吃不到我们吗?
因为它进不了洞窟。我们死在里面的话吃不到。所以它在等我们出去。
那它会趁我们以为它不会喷火,跑出洞窟的时候喷火啰?
──不,这样的话,我们在外面逃或掉进河里时,它就该这么做了。
意思是,那家伙不会喷火。照理说。相信它不会喷火吧。会的话反正注定是死路一条。
──那就是爪、牙、尾了。
该小心的是这三个。只要想办法应付这些攻击就行──
「……对不起。」
「咦?」
棍棒剑士没发现自己发出十分错愕的声音。
至高神圣女突如其来的嘀咕声是什么意思,他完全无法理解。
「……派不上用场。」
「呃……什么东西?」
他打从心底不明白,才开口回问,结果这似乎严重刺激到她的情绪。
她抬起脸瞪过来,眼角在火光的照耀下亮起微弱光芒。
「我啦!」
「干么这样说?」
尽管如此,棍棒剑士依然听不懂青梅竹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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