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她说她没想那么多。听见兔人腔调很重的辩解,少年点点头。
「喔、喔……嗯、嗯……抱、抱歉……对不起……」
兔人猎兵以如同小动物的动作用毯子罩住身体,他也跟着拿起毛毯。
他从头将身体整个盖住,调整坐姿,自己的脸肯定也红得不输给两位女性。
幸好在场的人都没有夜视能力,包含自己在内。没办法连身体细部都看见,对大家都好。
「……欸。」
至高神圣女隔着毛毯轻戳他的侧腹,仿佛看穿了他愧疚的想法。
「你别胡思乱想喔……」
「才、才没有……!」
不能怪他语气这么慌张。
她的身体近在身旁,对少年来说也挺煎熬的。
偷偷瞄向旁边,平常绑起来的长发披散下来,带有水气,散发淡淡的甘甜香味。
他心想──她成为一名女性了。
小时候,在村里的河边玩水时,她的身体跟自己明明没有太大的差别。
不晓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进入至高神的神殿后?还是从跟他一起踏上旅程的时候?挑战雪山的时候?
泛红的脸颊以下的部位,因为披着毛毯的关系看不见,但还是能从隆起的部位窥见轮廓。
足够让他从之前在她换衣服时看见的裸体,想像出身体的全貌──
──……不是啦……!
棍棒剑士拼命抑制住想撞破头的冲动。
身为一名男性,被两位有好感的妙龄女子包围,不可能没有感觉。
偶尔会听说毫无感觉、若无其事的英雄事迹,他却认为绝对是骗人的。
可是在这种时候会踏出一步,讲得出贴心话的人──那才是英雄。
万一全是自己自我感觉良好的误会,或者是用错方法缓和气氛,他会因此丧命。
即使没有那么夸张,不想被她们俩讨厌的心情,比想博取两人好感的心情更加强烈。
虽然年纪尚轻的少年完全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是爱面子、倾慕还是欲望。
此时此刻,他第一次对那名银等级的长枪手产生敬意。
能在这种时候不害两人蒙羞,在正面意义上让她们羞红脸的行动Role,自己根本办不到。
──那个人真的很厉害……
「那、个……总之……总之。」
他在口干舌燥的状态下,重新思考该说的话。
「你们没事吧?」
感觉得到近在身旁的至高神圣女,以及坐在篝火旁的白兔猎兵点了下头。
「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们掉进河里。然后,小哥你昏倒了……」
「我们两个把你搬进洞窟,脱掉衣服生火烘干……等你醒来。」
──我还以为你死掉了。
圣女咕哝道,语带哭腔──应该要感谢她吧。
少年轻声道谢,回应他的是抽鼻子的声音。他微微扬起嘴角。
「那那头龙呢……」
「……竖起耳朵专心听就知道哩。」
白兔猎兵嘴上这么说,长耳却折了起来。他很快就知道原因。
──ooooossssss………………
有如吹过地狱谷底的怨灵呻吟声,是那只飞龙的咆哮。
「在、在埋伏我们吗……!」
棍棒剑士这次真的抱住了头,把头埋进毛毯。
§
「……龙会喷火对吧。」
「……听说还有会喷毒、喷酸、喷水、喷雷的。」
「……不晓得飞龙会不会喷火。」
「……搞不好还有会喷毒、喷酸、喷水、喷雷的。」
「不知道……!一头雾水啊……!」
洞窟外有飞龙。他们是三名新手冒险者。怎么想都没胜算。
很遗憾,我们的冒险将到此结束。棍棒剑士脑中甚至浮现这句话。
他裹着毛毯哀号,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情急之下的方案。
「它在洞窟外面的意思是,飞龙不会又跑进悬崖底下对吧。」
「应该跟我们有一段距离……」
「那、那,洞窟深处会不会通往其他地方……!?」
「是有河流没错,但就我看来,那边不太可能过得去。」
完全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