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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的脑袋便像番茄炸开般,发出沉闷的声响碎裂。
「不知悔改的话,只能以死谢罪了。」
女主教像在跳舞似地优雅转身,使劲甩动手上的天秤剑。
兼具秤重功能的天秤,对山贼造成致命伤害Damage,击碎他的头盖骨。
血与脑浆溅到墙壁上形成一幅画,你听见堂姊的惊呼声。
「……很遗憾,这也是无可奈何。」
女主教看都不看仍在抽搐的尸体一眼,用依然平稳的语气对你说。
红褐色血液点点喷溅在她带著冷笑的脸上。
呣,你低声沉吟。好吧,是无所谓。怎样都好。
你想了一下,慎选措辞,告诉她「看来以后可以让你上前线了」。
「哎呀,怎么可能……请不要说那么恐怖的话。」
女主教的语气蕴含与年龄相符的稚气,她低下头,彷佛真的在害怕。
你轻拍她的肩膀慰劳她,招手对堂姊打信号。
「啊,那个……嗯!交给我吧……!」
她的态度表现出紧张及困惑,旺盛的精力却更在其上。堂姊毫不犹豫冲向女主教。
她先是对她说「辛苦了」,接著递出水袋,将她带到墓室的角落,无微不至。
你发自内心尊敬她的这部分。
「……欸,没问题吗?」
女战士看著她们俩,轻轻拉扯你的袖子。
你摇头表示不知道,至少还不到要你喊停的地步。
人类心中有大大小小的心弦,有时会触动情绪。
对女主教来说,山贼的行为──求饶就算在其中吧。
考虑到重创她内心的那段过去,不难想像。
只不过──既然本人没说,其他人也没必要主动干涉。
「你……」女战士摇头将讲到一半的话收回。「……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呀。」
你耸耸肩膀,走向山贼们拿来堆杂物的角落。
你拜托女战士负责戒备,她随口应了声「是──」。
算了,应该用不著担心。你相信她。
半森人斥候及虫人僧侣也跟在你身后,前去确认那些家伙储藏的财宝。
哎呀,就是因为有这东西,才让人戒不掉袭击与掠夺。
「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收入,想戒掉也没那么容易哩。」
冒险者就是这样。你点头赞同斥候,将戴著护手的手伸向垃圾山。
虫人僧侣敲著嘴巴抱怨「真麻烦」──你却对他们心存感激。
因为半森人斥候和虫人僧侣,都没有对女主教刚才的行为多说什么。
两人的贴心之举难能可贵,身为头目的你感谢他们很正常。
他们互看一眼,异口同声地回问「你在谢什么」。
你笑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专注在搜索上。
从里面挖出来的全是冒险者的装备,或许该说理所当然吧。
崭新的铠甲、武器、被搜括过的空杂物袋,以及识别牌。
你将这些东西一个个扔进用来当尸袋的麻袋。
不小心踏进地下一楼深处的人,八成被他们吃得一乾二净了。
恐怕是真正意义上的吃。
在这座迷宫中,不可能找得到正常的食物。
那些家伙一直以来是吃什么维生,看塞在锅子里的怪肉就一目了然。
这样的话──或许女主教刚才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
虫人僧侣说得没错,他们并非人类,而是怪物。
「……嘿,老大。」
半森人斥候突然叫住你。
仔细一看,他手中的是脏掉的碎布和皮甲。
碎布似乎是发圈,上面黏著几根金发。
皮甲也因为血迹和污垢的关系不留原形,但本来似乎是白色。
两者你都有印象。
你瞄向身后──仍在戒备的女战士,以及对面的女主教跟堂姊。
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但你看见堂姊在笑,女主教僵硬的表情也放松下来,露出笑容。
──没必要特别告诉她们。
你下达结论,将发圈和皮甲回收,扔进麻袋。
只是看过类似的东西罢了。金发冒险者和穿白色皮甲的冒险者,多得数不清。
你咕哝道,虫人僧侣慢慢摇晃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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